她本也有些畏懼邀月,但一聽這話,還是忍不住道:“怎會有這樣的人。”
邀月目光一閃,任意卻道:“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
張菁驚道:“師父你……”
任意道:“我平生隻殺三種人;礙眼的人,礙事的人,還有找死的人。”
張菁問道:“什麼是礙眼、礙事,還有找死的人?”
任意笑道:“礙眼就是我看不順的人,礙事的人就是我要殺礙眼之人時,來阻止我的人。而找死的人則是聽說我殺了前兩種人來找我麻煩的人。”
張菁聽得瞠目結舌,又忍不住問道:“師父你……你為何要這樣?”
任意淡淡道:“因為我武功高,所以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張菁氣道:“武功高難道就要殺人,師父你也可以行俠仗義,像燕大俠那樣……”
任意打斷道:“那有什麼好的?”
張菁氣急:“如何不好了?”
任意問道:“如果是燕南天,他隻能殺那些所謂的‘惡人’,要是一些偽君子,他能不能殺?”
張菁大聲道:“如何不能?隻要找出他們的惡行,自然能為江湖除害。”
任意笑道:“可我偏偏討厭這些瑣碎之事,我會直接動手,而不會找什麼證據來證明那人該死。”
張菁動容道:“要是如此,你該如何給天下人解釋?”
任意又笑道:“我殺人從不解釋,因為懶得解釋。”
“那彆人……”
“有人因此找我麻煩的話,也會死!”
張菁低聲道:“師父,你……你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任意頷首道:“雖然這十四年來手上不曾染血,但以前的確殺了許多人,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叫我師父,因為以往,他們心裡都稱呼我為天下第一大魔頭。”
未了,他還伸手一指道:“就連她,也是個大魔頭。”
張菁小嘴一瞥,秀鼻哼了哼道:“我才不信。”
任意淡淡道:“以後你會相信的。”
這時,顧人玉端著茶水走了起來……他在邀月和任意二人中間的茶案上,放下清茶,道:“兩位請用茶!”
隨後才走向張菁,坐了下來。
邀月忽然問道:“你還未告訴我,你是如何知曉‘明玉功’的。”明玉功隻有她姐妹二人知道,所以邀月並不在乎這裡有外人。
任意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啜著茶。
邀月瞪著他……
放下茶杯,任意緩緩道:“我知道很多事,天下事甚少有我不知的,就連你妹妹的手足如何落下病根,我也一清二楚。”
邀月雙目噴火道:“我隻問你明玉功之事,你何來如此多廢話。”
任意歎了口氣,道:“那說來話長!”
邀月忍著氣,壓著火,一字字道:“那你慢慢說。”
任意淡淡道:“太長了,我不想說。”
窗外忽然吹進一陣涼風,屋內突然一片死寂。
此刻莫說是邀月,就連張菁也覺得自己這位師父有時候實在氣人,但她現在卻很想笑,使勁憋著……憋不住隻好捂住嘴。
顧人玉也臉色十分古怪。
邀月身子又在微微顫抖,她手掌緊握著椅子扶手,握得那麼緊,隻聽“拍”的一聲,柚木的扶手,竟被她生生捏碎!
任意卻仿佛沒事人一般,悠然道:“夜深了,該歇息了。”
說完,人就站了起來,然後人就這麼走了出去。
房內,仿佛被朔風席卷,溫度驟降,顧人玉與張菁隻覺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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