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外,突地伸出了一隻手來。
這是隻纖細而又柔美的手,每一根手指皆是纖纖如嫩荑,這實在是隻美人之手。
然後,忽有人銀鈴般笑道:“有人麼?能不能幫幫人家?”
語聲溫柔而甜美,但邀月不能動,也不會動,任意與沈輕虹也未有出手之意。
那語聲又道:“我在外麵腿已發軟,可以進來坐坐麼?”
她語聲實在勾人,沈輕虹倒想伸手,卻被任意一眼製止了。
過了片刻,在一陣引入遐想的喘息中,一個輕衫綠裙,鬢邊斜插著朵山茶花的小婦人終於爬進了山洞。即便她是爬上來的,但那舉止,那姿態,卻仍是無比動人。
這少婦容貌甚美,肌膚也很白皙,腰肢輕盈,身段阿娜。
不過她一比邀月,卻顯得實在平庸了一些,可是她一眸一笑,一言一舉,竟處處帶著一種妖媚,似乎時時撓在男人瘙癢之處。
綠裙少婦剛爬上來,立刻就看見了邀月。
她眼中閃過一絲妒意,美目一轉,眸光就像秋水般明亮,看著任意嫣然笑道:“我還差點以為要死了哩,幸好抓住了這。”
任意沒接她話,轉頭問道:“你考慮的如何?若不答應,我也該走了。”
‘飛花滿天,落地無聲’,這八個字在十四年前也可謂十分顯赫之名,不然那價值驚人的紅貨也絕落不到沈輕虹的頭上。
而‘虎林七太歲’隻不過是一夥徒有惡名的盜匪。
以往,這些人遇上他沈輕虹,早已逃之夭夭,誰想十四年過去,自己妻子與親妹居然會受其侮辱,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不在這十四年間,家眷受過多少罪,多少苦。
沈輕虹很猶豫,也很不解,他猶豫自己該不該答應,也不解這人為何要那些東西。
沈輕虹不是出入江湖的毛頭小子,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任意自始至終都未曾去洞裡瞧上一眼,顯然不是貪財之人,那他為了什麼?
他卻不知,眼前這位家中可有個貪財的嬌妻,任意正是想把那些金銀珠寶帶回去,哄下那凶悍的婆娘。
“好,我答應你!”
猶豫半晌,他終於點頭。
任意道:“出去後,去姑蘇幫我置辦間宅子,想要去惡人穀報仇,就說你聽命於我。”
“敢問公子名諱?”
“我姓任名意。”
沈輕虹念叨“任意”這名字,想不出江湖上哪號人物,卻也點頭應下,接著問道:“沈輕虹自會按照公子吩咐去辦,不知公子要如何脫困?”
任意笑了笑,吹響了口哨。
綠裙少婦聽到惡人穀臉色已變,見著那人回頭,霎時又恢複嬌媚眨著眼,好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安靜乖巧的站在一旁。
鷹唳聲突地傳來,鷹兒如箭一般突然飛進了山洞,惹的兩人頓時吃了一驚,在見著是個半大的蒼鷹後,兩人臉上忍不住浮現驚奇之色。
“咕咕!”
這隻傻鳥嘴上滿是鮮血,也不知吃了什麼。
任意指向沈輕虹,直接對著這傻鳥吩咐道:“幫這隻猴子上去,不然彆回來見我。”
沈輕虹一臉莫名,任意卻已抱住了邀月,對綠裙少婦道:“過來!”
俏媚的少婦歪著頭,卻老老實實真走了過去。
任意抓住她的肩膀,接著人便一閃出了山洞。
沈輕虹大驚,連忙走到洞口邊,接著雙目瞪如銅鈴,一副見鬼的樣子,耳畔徒有人聲:“好好與那傻鳥說話,你自然有辦法上去。”
聽著這句話,沈輕虹當即看向了鷹兒,登時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綠裙少婦實在想不到這人竟會直接跳下去,更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一起跳下去,她已經嬌呼了起來!
但下一刻又驚異發現,周身真氣環繞,排開了雲氣,掠出來罡風,自己被他帶著居然淩空虛渡,腳下明明空無一物,他卻如閒庭信步一般,直令人有感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