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荻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女人中的女人。
這不過是間很小的客棧,所以床鋪又冷又硬,可是當有這樣一個女人睡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不會感覺到冷硬,隻有無限溫柔。
在喘息過後,她慢慢的坐起來,推開了小窗。
窗外,月光灑落一地銀輝,也灑在她那張美豔動人的臉上。
“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以為你是想殺我。”
“我能殺你嗎?”
“你做不到!”
她回過頭,直視著任意,眼波比月光更清澈,也更美麗,但聲音裡帶著種奇特的譏誚之意,說道:“你實在很聰明,仿佛什麼事都瞞不住你。”
任意平靜道:“我既然沒有拒絕,那我便會饒他一命。”
慕容秋荻看著他,嫣然笑道:“若是十五年前我遇上的人是你該多好。”
任意淡淡道:“十五年前你遇不上我。”
慕容秋荻輕輕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想殺了謝曉峰,那你為何不拒絕我。”
任意笑道:“因為我是男人,麵對你這樣的女人實在很難拒絕。”
慕容秋荻冷笑道:“男人都這樣?”
任意笑道:“對,男人都是這樣。”
她的聲音又帶著譏誚的說道:“那你覺得女人又是怎樣?”
任意道:“女人可比男人更瘋狂些,許多女人都比男人還可怕。你恨謝曉峰,恨不得他死,可是彆人想碰一碰謝曉峰,你卻又會生氣,你要他死也得死在你的手裡。”
慕容秋荻柔聲道:“你什麼都懂……”
任意道:“其實你根本殺不了謝曉峰,你自己知道,你卻不願意承認。”
慕容秋荻走回了床邊,男人的眼睛一直未曾睜開,自己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醒著,還是說著夢話。重新躺在床上,兩人都未再做多餘的事。
他們沒有感情,一點也沒有,這不過是兩人的一個交易,沒人知道的交易。
……
十一月的殘秋。
陽光照射在紅紅的楓葉上,整片楓林仿佛都在燃燒。
烏鴉、慕容秋荻、還有鐵開誠都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楓林裡,然後隨著他的腳步一齊停了下來。
任意很安靜,他不隻安靜,還很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與孤寂,每個劍客在比劍前都有殺氣,而他卻沒有。
他偏偏帶著種令人無法理解的平和。
烏鴉忍不住問道:“他們的勝者才有資格挑戰你?”
任意道:“對!”
烏鴉又問道:“誰會贏。”
任意不假思索道:“燕十三!”
烏鴉道:“你這麼肯定?要是謝曉峰勝了呢?”
任意道:“我不會與謝曉峰一戰,他一直都不配!他若勝了,他就必須要死。”
要殺謝曉峰他早就能做了,所以烏鴉不解道:“為什麼?”
任意轉過頭,看著他:“因為他讓我出醜了,我失了臉麵,他還想活?”
烏鴉頓時無語,慕容秋荻“撲哧”笑道:“所以謝曉峰一定要輸對不對,他若贏了你一定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