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紫衣身為長樂山莊莊主,除了家傳的武學,其實還是昔年“鐵劍先生”的唯一衣缽弟子,他二十年前就少年英俊,文武雙全……
且弱冠之年已名滿天下,再加上顯赫的家世,自然很是驕縱狂傲,即便已到中年,少年時的驕狂依在,亦愈甚。
而現在……
“叮“的一聲,他手裡的劍己落在地上,好像他所有都一切都落在了地上,除了恐懼,他仿佛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他至少命還在,唯有命在才能恐懼,但這條命下一刻也沒了。
刀光升了起來,刀光彎日月,寒如雪。
刀光一閃,回到了鞘中,接著他胸膛破開刀口子,鮮血從他胸膛流淌了下來。
又是一刀,根本就沒有第二刀,司馬紫衣又看見了那一刀……當他看見那道刀光後,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茶館的人都死了,果然都被殺了。
任意轉過了身,公孫蘭也站了起來,兩人走出了茶館。
茶館外,一個老人,正帶著一男二女,三個年輕人站在那……兩位姑娘美麗而動人,年輕人也不差,他們似乎已經在這待了段時間了。
老人麵色帶著幾分威嚴,也帶著幾分溫和……
任意又咳嗽了起來,咳得很劇烈。
三個年輕人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他,臉色慘白,神情驚恐。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滿臉病容、嗆咳不已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可畏!
老人是獨孤一鶴,三個年輕人是峨眉三英四秀的,嚴人英、馬秀真、葉秀珠。
咳嗽聲漸緩,任意蒼白的臉,露出一絲微笑,問道:“你該不會也是要來問我要緞帶的吧?”
獨孤一鶴道:“本來是的,可你說沒有。”
任意道:“你相信?”
獨孤一鶴點頭道:“你沒必要騙我。”
任意笑道:“你比他們聰明多了。”
獨孤一鶴歎道:“我不比他們聰明,隻是見過的人比他們多一些,江湖經驗自然也比他們多一些,而且我年級已經大了……若換作三十年前,興許也會與他們一樣。”
任意頷首道:“你說的對,這江湖實在太重名了。”
獨孤一鶴又歎了一聲道:“你也說的對,江湖人人都在逐名,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死。你名頭實在太盛了,總會有人帶著那一點僥幸,不過他們太冤枉了!”
任意微笑道:“這江湖死得最早的,往往是那些愚蠢而驕傲的人。”
獨孤一鶴說道:“你沒有緞帶,可京城所有人都認為你有。”
任意笑道:“看來有人與我作對。”
獨孤一鶴間他不以為意的樣子,點頭道:“我該走了。”
任意道:“去找陸小鳳吧。”
獨孤一鶴問道:“他有緞帶?”
任意道:“他有!”
獨孤一鶴抱拳道:“我知道了,多謝!”
……
陸小鳳是個幸運的人,他仿佛一直都很受老天眷顧。
當人醒來的時候,他非但知道自己沒死,而且四肢俱全,身體無恙,甚至還躺在一張很舒服、很乾淨的床上。
陸小鳳本來躲在李燕北的公館裡,他真準備就這麼躲到明日決戰之前。
可他萬萬沒想到,李燕北的十三姨太居然下了毒。
陸小鳳坐了起來,看見身邊的緞帶,又鬆了口氣,接著推開房門……有個人正靜靜地站在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