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想招架,但不知如何招架;想要閃開,卻閃躲不及;想出刀,更是絕無可能,他隻有,隻能再退,連退七步。
終於有了空隙,終於他也出刀了。
單刀一出,刀光漫天,刀如閃電劈下。
這是他揮出最快的一刀,也是狂風刀法中最快的一式,這一刀他從未失手,但刀還沒落下,劍已破入了刀勢當中。
刀無法落下了,因為劍抵在了咽喉。
任意的劍,田伯光的咽喉!
現在,刀緩緩的放下,落在了地上,紮進了樓板。
田伯光額頭沁出了冷汗,他臉色發白,他嘴唇發顫,他凝視著這柄剛才他不屑一顧的劍,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我,我從未見過如此快的劍!”
任意笑道:“這件事本來大和尚會做的,我先替他做吧。”
田伯光不懂,可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因為劍離開了他咽喉,但他卻沒想到,一股斷腸撕心,一股不可描述,無法言語的劇痛席卷而來。
劍被任意隨手丟棄在地上,鮮血忽然出現在田伯光兩腿間。
他沒有慘呼,隻是悶哼了一聲,然後便咬牙切齒道:“不殺之恩,田……田伯光銘記在心,日後但凡見著武當弟子,我……我自當退避三舍。”
說完,他抄起單刀,縱身從窗外躍下,不一會消失在鬨市中。
儀琳見著田伯光跑了,剛想向任意道謝,可二樓已沒了他的身影。
“儀琳師妹,那位已經走了。”
儀琳俏臉略有遺憾道:“那位大哥走了麼?我還想……呀!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師父師姐了,她們未見我人,想必已經急死了。”
令狐衝看著這有些呆呆的小尼姑,直感到好笑,晃眼又見地上的長劍,突然出神起來……那三劍著實對他有著巨大的衝擊。
早聞武當聖手之名,隻是他未想到,不過一名武當門徒竟有如此絕豔的劍法,令狐衝心中已是暗忖思索,他師父能否擋住那人的快劍?
……
離開回雁樓,天空落下了水滴,雨水說來就來,驟雨急降。
驟雨一掃街道行人,唯獨任意卻還在雨中漫行,他在想一件事……所謂語不驚人,不如不說;人不快活,死了算了。
他要不要任意而為?
生為武當弟子,自有諸多約束,但他隻有十二年好活了,不縱意逍遙,是否太對不起這生來遭天妒的天資?
忽有人喝罵,在雨聲中隱隱傳來。
任意遁聲而去,繞過大街,來到一處小巷。
隻見小巷深處,一青城派弟子一腳踢倒一個駝子,而另一青城派弟子劍刺出,抵在駝子胸前,笑道:“龜兒子那裡跑,你若此刻把辟邪劍譜的秘密告訴我,再叫我三聲青城派的爺爺,我羅人傑興許便饒了你狗命。”
駝子看來很年輕,臉色泥土混著雨水,嘴角溢著鮮血。
不過隨著雨水衝刷,倒讓人瞧清了他樣貌,正是福威鏢局少鏢頭,林平之。
任意看著林平之,林平之也瞧見了他。
“任,任大哥,救救我。”
短短四天時間,福威鏢局已淪落至斯,任意微微一歎,邁開了腳步。
但見來人白發藍袍,青城派兩人立即嚇的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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