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劇本殺店開始!
江祺的問題,在東坡肘子端上桌的那一刻得到了答桉。
東坡肘子,著名川菜。
這菜江祺幾人都吃過,在遊樂園還沒開業,黃富貴還負責眾人的一日三餐掌握廚房的生殺大權的時候,黃富貴經常做。
江祺不知道是黃富貴從網上學的教程有問題,還是健康炒菜館掛羊肉賣狗肉,總之,漂亮女服務員端上桌的東坡肘子和眾人先前吃的完全不一樣。
黃富貴做的東坡肘子,肘子上會淋一層厚厚的豆豉色的料,料上又會蓋一層蔥薑,把肘子蓋得嚴嚴實實的。肘子是放在蒸籠裡蒸的,非常軟爛,就是蔥薑味有些重,江祺一直吃不太慣,反倒是老約翰非常喜歡。
而健康炒菜館賣的肘子,除了深色的醬汁外什麼配料都沒有。
一個大盤,裡麵是一個在尋常餐館裡很難見到的大肘子。
建康牌大肘子雖其貌不揚,但香味四溢,濃鬱的肉香撲麵而來,讓人聞著就不由得食指大動。
“滋溜。”汪杏花沒骨氣地吸了吸口水。
“東坡肘子。”女服務員笑著道,“幾位,菜已經上齊了。您幾位今日的消費金額已經滿了500,我們這邊會送您一壺酸梅湯,請問是要冰的還是常溫的?”
“冰的。”江祺毫不猶豫地道,酸梅湯不喝冰的沒有靈魂。
說罷,江祺拿起快子直指肘子。
比江祺更快的是汪杏花,在夾菜這件事上,汪杏花不會輸給任何人。
隻見汪杏花輕輕一戳,盤裡的肘子就瞬間皮肉分離,可見已經非常軟爛。
汪杏花挑走帶皮較肥的一塊,多沾了點醬汁,迫不及待地一口包下。
“唔,好吃!”汪杏花含湖不清地道,“比瓦壇花凋雞差點,但是好吃!”
咽下。
“老板,我們等會兒可以再打包一個肘子帶回去當晚飯吃嗎?”汪杏花滿臉期待地問,“晚上肘子配瓦壇花凋雞,肯定特彆好吃!”
江祺?
你都是人了,大晚上吃得這麼油膩,你不反胃嗎?
“最好不要。”江茶開口,“廚房裡一共就倆肘子,我們點了一個老板學弟胖胖的父親就已經傷心得啃大蔥了。等吃完飯我們再把另一個點走,他父親可能會抱著肘子哭。”
江祺三人……
就在這時,江祺的電話響了。
來電人汪平修。
江祺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肘子,咬咬牙,一狠心,接通了電話。
“老板中午好啊,我剛剛一直在和方圓劇院的人開電話會議沒能第一時間看到您的消息,真是不好意思。您是想知道馮靈某音賬戶的情況是吧,是這樣的,賬戶上的數據都是真……”
“記得給我留點肘子,要帶皮的,純瘦肉也不好吃。”
“肘子是嗎?老板您需要……肘子?”電話那頭的汪平修一愣,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遇到了巨大挑戰。
帶皮的肘子是什麼暗示?
老板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肯定是在暗示自己。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自己來得晚本就落後其他同事好幾步,同事裡還有一個和自己專業領域差不多的魔法師。
汪平修自知比競爭力是比不過佩吉校長的。
佩吉校長可以揮揮手讓邪修灰飛煙滅,自己隻能被邪修灰飛煙滅。
為了提升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地位,汪平修這一個月基本都在不眠不休的吸收知識,好不容易開創了新賽道,研發了新打發,老板又恰好在自己準備彙報前發現了。
這正是汪平修展現自己才華的絕佳時機,天時地利人和,他可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暗示沒才出來就錯失這個良機。
電話那頭,汪平修那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江祺這邊正在用快子和汪杏花掰扯自己要的是哪塊肘子。
“我說的是這塊,不是那塊!”
“我知道了老板,您的意思是市場就是一個大肘子,我們胃口再大也不可能一次性全吃下,要有取舍!”
“油水多的固然好,但是會膩。瘦肉多受現在人的喜愛,但單吃難免單調,最好的部位就是連皮帶肉,肥而不膩的那塊,那才是我們需要爭取的意向客戶。”
已經和汪杏花商量好了自己要哪塊,黃富貴要哪塊,江茶要哪塊,剩下的才全都是汪杏花的江祺?
“你在說什麼?”江祺都聽傻了,他就是分神了半分鐘給自己爭取了一下肘子肉,怎麼電話那頭的字就每個字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我在吃飯,我剛剛在和杏花說話,你繼續,賬戶的數據怎麼了?”江祺選擇聽不懂就忽略。
電話那頭的汪平修罕見地沉默了十秒,清了清嗓子,繼續用平和且順耳的聲音說“是這樣的,賬號數據完全真實,全部都是活粉,且大多都是戲院的優質客戶。”
“是這樣的……”
黃富貴聽不到電話那頭汪平修的話,隻能小聲問江茶“汪班主說什麼了?”
江茶總結“臣子向皇上彙報工作的時候猜錯了皇上的心思,皇上沒聽懂。”
黃富貴?
什麼東西?
自己是看了幾個月直播看得跟不上時代了?
汪杏花對電話內容不感興趣,去樓下要了一桶白米飯,用肘子的醬汁拌飯吃。
汪平修的彙報持續了半個小時。
期間江祺邊吃邊聽,偶爾看看汪平修通過微信發來的圖片。
汪平修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消費力不算太高,在互聯網上幾乎沒有聲音,但是群體極為龐大的中老年人群體。
汪杏花在宣傳《采桑女》的時候,采用的是傳統思路。
《采桑女》注定不會大爆不會賣座也不怎麼可能會出圈,那就走口碑路線,找一群專業人士站台,在一片好評中成為評分很高,但票房很爛的文藝片。
這個思路其實沒毛病,但汪平修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