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簡又說道:“如果獄紀委不作為的話,還有駐獄檢察組呀,他們應該會……”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
鮑禮達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秦明簡,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就是舍本逐末?”
“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雖然看似繞了個彎,但卻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我們不僅要找到問題的根源,還要確保能夠解決問題。”
鮑禮達有些惱火,“就你話多,我能分不清輕重緩急嗎?”
秦明簡被鮑禮達的話說得有些啞口無言,他默默地低下頭,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手中的資料。
鮑禮達看著秦明簡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關於看守所裡的兩個嫌疑犯。”
鮑禮達開始講述那個故事:“看守所裡新進了一個嫌疑犯,他被關押在了一個牢房裡,那裡還有一個老嫌疑犯。”
“那個新進的嫌疑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開口:‘我是因為……’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老嫌疑犯打斷了:‘彆磨磨蹭蹭,快說!’。”
“那個新進的嫌疑犯,向詢問他的老嫌疑犯解釋著自己的遭遇:“我是因為在地上撿了一根繩子,就這樣被帶到了這裡,被關進了看守所。”
“詢問他的老嫌疑犯聽到這個解釋,不由得一怔,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你這是冤案啊,撿一根繩子怎麼能進看守所?還要判刑?’”
“這家夥哭喪著臉說,這繩子後麵還有一頭牛。”
鮑禮達說道:“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
“說明你發現的是一根繩子,然而,我們不能隻看到繩子,要看到繩子背後的可能。”
“也許這根繩子,就是一起大案的關鍵線索。”
“拔出蘿卜帶出泥。”鮑禮達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從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線索開始,逐步深入,逐步挖掘,最終可能會發現一起大案。這就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的使命。”
“凡事無不從細微處入手,這樣以後才能辦大案。你連這點常識也不懂?以後能堪大用嗎?”
“就像剝筍一樣,由淺入深,由此及彼,由表及裡,才能直指核心。”
他的一套似是而非,偷換概念的理論,唬得兩位下屬一愣一愣的。
於是整個調查就轉向了。
鮑禮達自從那晚與吳菲櫻“無縫隙對接”後,就再也沒有找過姚思冶,甚至其他那些原本被視為調查重點的要害部門的中層領導,也一個都沒有再被提及。
這些人仿佛從懸崖邊被拉了回來,他們暗自慶幸,以為已經涉險過關,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開始彈冠相慶,舉杯暢飲,慶祝自己躲過一劫。
然而,他們卻渾然不知,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姚思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換來的。
趙明柯終於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之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直接找鮑禮達談談。
他走向鮑禮達的辦公室,敲門而入,直截了當地說:“鮑主任,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似乎你最近的調查有些偏離了重點。”
“你是不是有點撿到了芝麻,卻丟掉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