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誌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
他手中翻閱著一份文件,抬頭望向馮墨然時,眼神中不僅有著沉穩與睿智,還透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關懷。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語氣平和而又不失威嚴:“馮書記,坐吧!”
馮墨然心懷忐忑,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書記,我有一事需要向您親自彙報。”馮墨然恭恭敬敬道。
“什麼事,說吧?”
“是這樣的,書記,昨天我們去醫院看江翰寧,他的態度讓我震驚。”馮墨然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難以置信。
馮墨然繼續說道,語氣裡充滿了不滿與失望,“這樣的人,思想境界低下啊,在我們紀委的同誌處於生死之際,他,他竟然第一時間想的是逃之夭夭。”
“他如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逃離危險。”
“隻是歪打正著掩護了我們的同誌。”
“這話不出於他之口,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監獄科級乾部所為。”
說完,馮墨然又加重語氣道:“我難以想象,這樣的話語,這樣的行為,竟然出自一個本應守護正義、勇於擔當的乾部之口。”
“我不禁要問,如果這樣的行為發生在戰場上,麵對敵人的炮火與刺刀,他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跑?”
“那樣的他,是否應該受到戰場紀律的嚴厲製裁,以儆效尤?”
楊昭誌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不置可否的態度仿佛一層薄霧,遮蔽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時而凝視著窗外的遠方,時而又聚焦回桌麵上的文件。
片刻的沉默後,他輕輕地,幾乎是用耳語般的音量問道:“你的意見呢?”
馮墨聞言,身體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認真道:“我的意見將他的情況我們以紀委的名義出具一個意見,給政法委,由他們進一步審查並給出處理建議。”
“再由司法局作為執行機構,對監獄進行督導處理。”
楊昭誌輕皺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不可以直接函示監獄進行處理嗎?”
“為何要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這個?”馮墨然道,“當然也可以,隻是這是政法係統的事,我們提請同級的政法委處理好一些,這也是遵循對等處理原則!”
楊昭誌沉默了片刻,他似乎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再次開口時,聲音略顯嚴肅:“那麼,我們該以什麼理由來處理他呢?”
“見死不救啊!”馮墨然脫口而出。
馮墨然的語氣毫不猶豫:“他在關鍵時刻沒有履行應有的職責,這種行為極為嚴重,必須予以嚴懲!”
楊昭誌聞言,臉上的表情凝重。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喧囂的城市,仿佛在尋找某種答案。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來,“見死不救,這個理由雖簡單,卻直指人心。”
“但我們需要的是鐵證如山,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馮副書記,你負責整理所有相關證據,”
“包括目擊者證詞、監控錄像以及任何能證明他失職行為的材料。”
“我們要確保這份報告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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