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一回府就抱著自己娘就哇哇大哭,把祝母嚇得臉色蒼白。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祝母連忙安撫。
自己女兒雖然淘氣,也常哭,但那是為了逃脫責罰假哭。
今日與往日完全不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祝之禮是當今聖上的太傅,如今在朝裡領了個閒職,多半時間都在家中。
一見自家閨女這般,也連忙上前。
“雲兒,姑娘這是怎麼了?”
婢女也是滿臉不忿與心疼,“老爺,今日奴婢與姑娘才到翠巒湖,永福公主就對姑娘格外熱情。”
“前麵一切都還好好的,可後來永福公主非要拉著姑娘跟她一起遊湖,還不讓奴婢上畫舫。”
“沒過多久,姑娘就落水了,接著太子跳進湖中去救人。”
祝之禮臉色大驚:“太子救人?那、那……”
祝母撲到祝太傅跟前就捶他:“都怪你!女兒不想去什麼詩會,你非要她去!現在好了。”
“這一聽就是為咱們女兒設下的鴻門宴,如此品行,這樣的人,如何能托付終身!”
祝太傅臉上也滿是悔色,他知道皇後的意思,他想著女兒也不小了,太子看上去也算一表人才,在朝中遇上他也算恭敬。
太子要是按規矩來,他也不會阻止,沒想到……
見微知著,可想而知這太子就是一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之人。
雖然他有些心思,但那也是在保證女兒幸福的前提下。
可現在,這件事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木已成舟。
“還好咱們姑娘自己遊上了岸,讓他們計劃落了空。不過姑娘,你什麼時候學會鳧水了?”
本一臉灰白的老夫妻聞言,瞬間滿臉激動。
“你這死丫頭,說話大喘氣,要嚇死本夫人啊?”
“對啊,女兒,你什麼時候學會鳧水了?”
祝錦哭夠了,眼淚一擦。
她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爹、娘,其實是丞相府的程二姑娘救了女兒。”
“程二姑娘不是病……不是身子不好嗎?”主母疑惑道。
“程姐姐才不是病秧子,相反,她好厲害,詩會她拔得頭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了女兒。”祝錦臉上滿是崇拜。
祝太傅摸了摸胡子:“看來程二姑娘不是傳言中那般柔弱,為父就說這姑娘不一般,七歲就能找出害死母親的凶手,可見絕非池中之物。”
“就是就是!”祝錦連連點頭。
祝母道:“既然她救了你,我們可得登門好好感謝人家。”
“娘,程姐姐說了,不要把她救我的事說出去,對外都說是我自己遊上岸的。”
祝母一臉疑惑。
祝太傅卻連連點頭:“程二姑娘果然聰慧,這樣也避免惹禍上身。不過,就算不能明著感謝,這大恩也不能不謝。”
祝母點頭:“你和程二姑娘年紀相仿,下個帖子去拜訪也是尋常。”
“對,帶上厚禮去。”
“好,我明日就去。”
這京城,甚少有和她玩得來的。
程姐姐太對她胃口了。
……
月洗高梧,露漙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