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鳶回到自己院子,心氣兒順了,食也消了,正準備寬衣小憩,就見春杏進來。
“姑娘,五殿下來了。”
程九鳶又穿戴好:“請進來吧。”
春杏應了一聲又出去,木槿連忙去備茶點。
“五殿下請。”
楚珩微微頷首,抬腳往裡走。
今日的他不同於往日常服,一身絳紫色蟒袍襯得他身姿挺拔,仿若修竹。以往隻一根發帶束起的如緞烏發,此時也一絲不苟地被玉冠束起。
往日那文人模樣淡去,有的是少年的矜貴瀟灑。
“見過殿下。”
“私下不必如此多禮。”他進了屋子,眉眼含笑道。
“禮不可廢。”程九鳶讓到一旁,讓他先行。
楚珩無奈。
這回了京城,她倒真像個深閨小姐了,他無端懷念在婁東時。
等楚珩落座,程九鳶才坐在他對麵,親手為他添了一杯茶。
“殿下今日怎麼得空來相府?”
“我散朝後就去了刑部,朝服都未來得及換就來給二姑娘送信了。”楚珩淺嘗一口茶,一雙眼眸深邃地看向她。
“殿下不是在神機營嗎?去刑部作何?”
程九鳶暗自思忖,朝廷裡還是得安排上自己的人,裴家用銀子砸開的官員官職不高,碰觸不到朝廷機密。
“前幾日戰船燒毀的事,二姑娘應當聽說了吧?”
程九鳶點了點頭。
這事鬨得太大,就算朝中無人,她也聽說了。
隻是不知曉這戰船被燒毀是人為還是天災,但不論怎樣,工部此次難逃看護不力的罪責,工部又是太子的人,隻是這罪責也沒多大。
“戰船燒毀,父皇派刑部查清事由,沒想到卻查出了工部貪腐一事。”
楚珩輕飄飄一句話,卻讓程九鳶心中又驚又喜。
她手中握有楚澤一派的名單,苦於沒有合適的時機動手。
這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工部貪腐,這罪責可太大了,太子一派損失定然慘重。
太子第一個懷疑的人定是楚澤,若這時候讓太子抓著楚澤一派的把柄,太子一派定會死咬不放。
心中欣喜,可她表麵卻一臉疑惑:“這朝中之事,跟臣女一個閨閣女子何乾?還勞殿下親自來一趟。”
“太子為了補上這個窟窿,會低價處置名下產業,我知裴家在京城有了一些產業,正想著擴張。”
楚珩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程九鳶,“這上麵就是太子名下賺錢的產業,太子急於出手,價格都是極低的。我使了些手段,現在無人敢接手。若裴家能接下來,裴家在京城就能徹底站穩腳跟兒。”
程九鳶雙眸一亮,這倒是個一步登天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