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一行人進來,眾人都噤了聲,一個個正襟危坐。
山長環顧一周,走到最上首的位置落座,言公渡等人也坐在了前方。
山長緩緩開口:“爾等來此為何?”
眾人答曰:“求學。”
“古人言,登高望遠不可無,不可一日不讀書。求學,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是一月兩月,而是年複一年……”
窗外陽光明媚,鳥鳴陣陣。
學堂內,山長聲音嚴肅懇切。
不少貴女本是迫於皇命或父母之命、本著混日子的想法來的書院。
但如此場景,一個個不由得收起了輕慢之心,漸漸挺直了腰背。
“老夫知在座各位皆是天之驕女,在家裡都是被捧著、嬌慣著,但隻要進了百川書院,不管你生在天家還是布衣之家,到了這裡,那就隻有一個身份,便是書院學子,僅此而已!”
說到這裡,山長的聲音大了些,目光還似有若無地從楚菀及楚毓等人身上劃過。
楚菀委屈,惹事之人又不是她。
“力學如力耕,勤惰爾自知。付出多少,也將收獲多少,混日子的,三月後也不必再來百川書院。”
此言一出,眾貴女麵麵相覷。
什麼意思?
山長看向江妙端,江麵段微微頷首。
她看向下方,朗聲道:“三月後,會進行六藝考核,通不過考核,就不必再來書院了。”
貴女們瞪大了雙眼。
“六藝?我們要學六藝?”
“我沒聽錯吧?讓我們學騎射?還要考核?”
“我確實不想來書院,但不是以被退回的方式,那得多丟臉?”
“靈安夫人,您沒開玩笑吧?讓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學六藝,其它還好說,光騎射這一關就難倒一大片人。還隻有三月時間,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楚毓高聲質疑道。
程九鳶幾人昨日就知曉了此事,所以反應不大。
而衛翩翩她本就是武將之後,武藝高強,自信這難不倒她,心中反而有些高興。
江妙端看向她,語氣未變:“喊我江夫子便可。男子能學,為何女子就不能?你想學什麼?繡花?三從四德、女戒女則?那不必來百川書院,在家就可學。”
楚毓臉色難看,本以為她會是書院女學子中的佼佼者,沒想到要學的是她從未涉獵的六藝。
江妙端看向楚毓身旁的衛翩翩:“衛翩翩,你認為呢?”
衛翩翩站起身,恭敬地朝上首行了一禮:“學生認為江夫子所言甚是,男子學得,女子也學得,學生並不覺得女子本弱。”
江妙端麵露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吧。”
上官靜臉上帶著絲笑意,聲音柔和道:“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考核標準不會太高,隻要用心,通過考核不難。”
相比江妙端的不苟言笑,上官靜顯得更可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