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蘇尚書正在伏案,一陣風吹來,他也沒有抬頭。
蘇落凝見父親在忙,便吩咐露濃先下去,她則悄悄走近身旁,開始研墨。
沉浸在案牘中的蘇尚書也沒發現,隻蘸墨書寫。
約摸過了一刻,蘇尚書才從案牘中抽出心神來,抬眸時恰好看到女兒。
“晚晚,什麼時候來的?”他擱下筆,開心的將女兒抱到腿上,“看爹的字,寫的怎麼樣?”
蘇落凝沒有即刻回答,而是笑道:“爹,你的胡子紮到我了。”
“哦,哈哈哈……”
蘇尚書忙挪開些臉龐,感到沒那麼癢的蘇落凝,這才將目光落在紙上,“爹的字嘛…迥然蒼勁,似山間淡淡雲月,又似林中老樹盤根,就是這尾筆呀……”
“可是哪裡不好?”蘇尚書急切問道。
“就是比起我來稍差了一點。”蘇落凝回答的古靈精怪
蘇尚書開懷大笑,“哈哈哈……你呀你呀……”
“笑什麼呢?”蘇夫人老遠就聽到了郎君的笑聲,嘴角掛著弧度,就走了進來。
蘇尚書慌忙將女兒放下,去接妻子,“夫人,你來了。”
夫妻恩愛,情深意濃,被撇下的蘇落凝,不樂意道:“好好好,你倆恩愛,倒叫我來欣賞。今日我便不看了……”
望著女兒歡快離開的背影,蘇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上蘇尚書,佯嗔道:“蘇尚書,你的女兒可被你給寵壞了。”
“夫人此言差矣。”蘇尚書摟過妻子的肩,“女兒,不是咱倆的女兒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也有一份。
梁冰霜聽得輕打了他一下,這一下,不痛不癢,就像貓抓。
蘇尚書會心一笑,自然地接過夫人的手,拉著她走到書桌前,然後從簍子裡翻出來一張字畫,“夫人,這畫可還入眼?”
梁冰霜匆匆瞥了一眼,溫笑道:“又是同僚好友送的?”
蘇尚書甚得意道:“不是,是一位少年人。”
見夫君如此滿意,梁冰霜認真看向這幅畫,突然她的目光被畫旁邊的字吸引到,不由得感歎道:“逸哥,這個字可不得了啊!”
蘇尚書名喚蘇寧玉,單字逸,是以蘇夫人在內裡又喊他,“逸哥”。
蘇寧玉高興道:“夫人也看了出來?”
梁冰霜出身名門望族,對字畫研究也是頗有心得。
“就是這畫呀,有點潦草。”
“嗯~確實。”蘇寧玉捋著胡子,若有所思,“就衝這字,這錢花的也不虧。”
梁冰霜瞪時放亮了雙眼,“哪裡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