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人指使我,是我看不慣你這狗賊!”
小福子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了咬唇,抬頭對宋雲初怒目而視。
“蔣大人一心為民,功在社稷,你卻汙蔑他貪了賑災銀,讓他遭受流放之苦,病死在流放的路上,該死的人明明是你才對!你位居一品,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偏偏要誣陷一個好官,你這狗賊,就該被天打雷劈!”
宋雲初:“……”
小太監口中的蔣大人,是曾經在戶部當差的一名官員,在宋相的記憶裡,這人不是宋相害的,但也確實和宋相逃不了關係。
宋相位居一品,很多事情犯不上自己做,有一些討厭的人也根本用不著她親自收拾,她的一些下級官員可能會為了邀功替她做事。
宋相的確不喜歡那位蔣大人,把蔣大人逼死的是歸屬宋相陣營的工部尚書,那兩人本來也有私怨。
所以……這口鍋還是得扣在她頭上。
黨爭就是如此複雜,不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恩怨,而是黨派與黨派之間的恩怨。
換做現在的她肯定不會陷害忠良,可原主真的沒少乾過汙蔑政敵的事兒,那些人如今恨到她頭上,她也就隻能被迫接受那份恨意。
這個小福子不光是君天逸的人,或許曾經與那位蔣大人關係匪淺,又或者他隻是拿蔣大人當做一個借口,不管怎麼說,他是沒打算出賣君天逸了。
“狗賊,你要殺就殺,我沒什麼好跟你廢話的!”
小福子漲紅了臉,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半分掙紮,而是視死如歸,“你以為我怕死嗎?我隻恨沒能拉著你這個狗賊一起下地獄,讓你到陰間給蔣大人賠罪!”
他說話間,猛的從地上跳起來就要去打宋雲初。
可侍衛們又怎麼會讓他得手,他才跨出腳步就被一名侍衛狠狠踢倒在地,抽出劍指著他,“大膽罪奴,休要放肆!”
小福子望著那鋒利的劍尖,咬了咬牙,將自己的脖子抵了上去,狠狠一劃!
他這樣忽然送死的舉動,叫人來不及阻止,隻能看著他的脖頸湧出血液,不多時就咽氣了。
一旁的君天逸見此,衣袖下緊握著的拳頭鬆開了。
小福子曾經的確受過蔣大人的恩惠,他也是一次無意中撞見小福子在宮中一個偏僻的角落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哭,說要那蔣大人來世投個好胎,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會詛咒宋雲初不得好死。
他當時就心想著,這小太監如此憎恨宋雲初,或許有一天能夠派上用場。
在宮裡給一個被流放的罪臣燒紙錢乃是大罪,他走過去的時候小福子嚇得臉都白了,他沒有為難小福子,還和小福子聊起那位蔣大人曾做的好事。
得知小福子是宮裡最低等的打掃太監,他便給了他一些銀子來貼補困苦的生活,小福子對他心生感激,十分願意為他做事,而後就有了今日這麼一出計劃。
剛才宋雲初逼問小福子的時候,他的情緒也跟著緊繃了起來,畢竟事關生死,小福子極有可能說出實情,但好在……小福子終究還是沒有出賣他。
君離洛擺了擺手,讓侍衛們將小福子的屍體拖了下去,轉頭朝宋雲初道:“雲初,小福子既已畏罪自儘,這事兒就結束了,你回屋好好休養,朕命人給你送些上好的補品過來。”
君天逸找的奴才倒是挺可靠,若這奴才為了保命能咬出君天逸,他就有理由將君天逸收押待審了。
不過這奴才願意自己認罪也不奇怪,敢幫著君天逸汙蔑朝廷重臣的人,必然有膽量,所以他並不會因為君天逸逃過一劫就感到懊惱,至少今天他看到了宋雲初的能力。
宋雲初的將計就計,大概讓君天逸也很意外吧?
“多謝陛下關懷,微臣定會顧好自身,待痊愈之後,再為陛下分憂。”
宋雲初低頭謝恩之際,斜睨了一眼君天逸。
狗東西,運氣真好。
君天逸真該給小福子磕一個,當場認罪自殺連個審問的機會都不留,小福子但凡惜命一點兒,狗渣男今天都得翻車。
嗬,來日方長,下次再鬥。
今天雖然不能把狗渣男送進大牢,但能讓原著裡癡迷他的兩個傻妞見識他的醜惡嘴臉,也是不虧了。
庭院後的假山頂上,白竹和上官妘藏於山石後,透過石頭縫隙將院子的一切看在眼裡。
“那人怕不是個豬腦子吧?他為何不供出逸王!他就這樣死了,都不怕連累宮外的家人嗎?”
“公主小聲些。”白竹低聲提醒了她一句,接著道,“一出事就敢畏罪自儘的宮人,很多都是了無牽掛的,這小太監多半是孤身一人,所以敢於冒險。”
上官妘氣得咬牙切齒。
宋雲初在關門的時候告訴她,她被引過來是上了逸王的當——
“公主你信不信,我現在一關門,外邊立刻就會有人把你我的私情上報給皇帝。”
“什麼私情?我明明是過來探望你的!你關起門來做什麼?這不是平白惹人誤會嗎?”
“就是要讓他們誤會才好,否則怎麼引蛇出洞?我請問一下公主你,過來看望我為何要獨自來?你多帶一個丫鬟也能避嫌。”
“我帶了丫鬟的,可她半路摔了一跤,把頭都磕出血來了,這會兒還在包紮呢,我擔心你傷口惡化太厲害,就趕忙過來給你送藥了。”
“這就對了,故意弄傷了你的丫鬟,分開你們主仆,再利用你對我的關心,把你一個人引來我屋裡,他們在此前給我下了藥,所以他們此刻一定認為我們關起門來是在苟且。”
之後,宋雲初就從衣櫃裡掏出了一套太監的衣服遞給她。
“先委屈一下公主你,套上這身太監的衣服,白竹在窗外等著你,他對宮中格局十分熟悉,會帶你避開旁人的耳目,挑個好地方讓你看戲,隻要旁人不靠近你,就認不出你的身份。”
她依著宋雲初的意思扮成太監,戴了帽子,從床邊的窗台跳了出去,白竹在外接應她,帶著她熟門熟路地走過一些僻靜的地方,最後來到這一處假山上。
果然如宋雲初預料般,庭院裡聚了好些看熱鬨的人,皇帝跟逸王都到場了。
這個逸王,真是無恥、齷齪、惡心!
“敢這樣算計本公主,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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