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理寺卿認罪自儘了?”
北辰國使團暫住的華陽殿內,上官妘聽到護衛帶回來的消息,滿麵欣喜,“我就知道,宋大人靠譜!”
心中一直吊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她跪得腿都要麻了,這一刻想要起身,卻又被身旁的上官祁嗬斥,“不準起來!繼續跪著。”
上官妘耷拉下肩膀,“皇兄,宋大人已經訓過我了,我真的知錯了,你也罰我跪了一個時辰,能不能讓我起來說話?”
“罰你跪都是便宜你了。”上官祁難得不留情麵,語氣冰冷,“因著心疼你遠嫁,我總是縱容你胡鬨,我可真是後悔,要是知道你能闖出這麼大的禍,我早就該罰你禁足!”
“你在逸王那邊受了委屈,為兄說過了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可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派人去行刺,事後竟還有臉去求宋相幫你善後!這回要不是他給你找了個替死鬼,你知道你會引起多嚴重的後果嗎?”
上官妘少見上官祁如此嚴厲,低著頭不敢回話。
“阿妘,事到如今,你該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你做事絲毫不顧後果,陛下不留你在後宮也是對的,你就該去恭王府,恭王平易近人,是最適合你的人,你再如何喜歡宋雲初,你跟他都不可能,他的人生太複雜了,你無法參與,也走不進他的心裡。”
上官妘咬了咬唇,眼眶逐漸濕潤。
是啊,她跟宋雲初……永遠都不可能。
……
早朝結束後,宋雲初先回了太醫院。
她每天早晚兩頓藥,早晨的藥是辰時過後喝的,這個時辰,江如敏應該才煎完藥。
自從她說信不過太醫院的人後,每頓藥江如敏都是親自看著煎,之後經過君天逸下藥一事,江如敏似乎更謹慎了,煎藥時都不讓周圍幾尺內有人靠近。
那丫頭的警惕心也算是提高了不少。
“大人,祁王殿下來看望您了。”
屋外響起白竹的通傳聲,宋雲初抬眼就看見了上官祁,起身道:“王爺進來坐吧,白竹,快上茶。”
上官祁來到桌邊坐下,溫聲道:“刺客一事,阿妘有錯,本王身為兄長沒能看管好她,也是本王的過失,原以為這件事情會很難擺平,沒想到宋大人還是這麼快就解決了,算上之前你救了阿妘那一次,我們兄妹二人已欠了你兩個人情。”
宋雲初見到上官祁的那一刻,就猜到他是來致謝的。
畢竟上官妘過來求她的時候,她是答應了要幫忙的,如今事情解決,這兄妹二人當然不會猜到是皇帝安排了一切,隻會以為是她手眼通天,連刑部的事都能插手。
皇帝的狡詐心思,是不願意暴露給外人知道的,他喜歡扮演仁義的角色。
在這件事情上,她和皇帝是同一陣線的人,他們都想維護北辰國的體麵,讓兩國之間的結盟不出任何差錯,所以——君離洛幫的這個忙,隻能她來領人情。
這事兒如果是彆人辦的,她還真不好搶功勞。
“王爺無需客氣。”宋雲初悠悠道,“大理寺卿與我相看兩厭,本相早就想收拾他了,貴國與我朝既然是盟友,本相當然不希望兩國之間發生任何不利於結盟的事,替公主壓下這個錯誤,不僅是幫你們,也是不想讓陛下憂心。”
上官祁點了點頭,“宋大人如此為國君分憂,真乃成大事者。本王一向不喜欠人情,宋大人若是有什麼需要本王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