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風裡有人買了兩碗餛飩、一籠蒸餃、半斤鹵鴨翅,還有人要他們下了兩碗臊子麵,這個男孩和那家人的小妹一起送進去。
今天白勝雪下樓時,看到一個男孩脖子上掛著一枚骨哨。
白勝雪叫住了他:“這脖子上掛著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小石頭忙取下來遞過去:“您瞅瞅,就是一枚骨哨。”
白勝雪看了扔回來,小石頭抱在懷裡,又掛好。
兩人擦肩而過,各自向前。
忽然白勝雪停住了:“要死了,送點吃的這麼香。
知道我屋子在哪兒嗎?一會兒也給我送一碗餛飩,半份蒸餃,再來點鹵鴨腸吧。”
旁邊的小姑娘忙答應著:“知道的。”
白勝雪也沒料到回去之後沒多久,那位爺來了。
她沒想明白這位爺心裡打的什麼樣的主意,按照慣常,他既提了小花奴做新一任的莫愁,他如今就應該在四樓莫愁的那個屋子裡。
常常跑三樓的自己這裡來是做什麼?
想想自己剛點了些吃的,不禁有些緊張。
等到那家人的小妹妹和小石頭又一次進來送吃食的時候,白勝雪接過自己點的那碗餛飩,看著餃子和鹵鴨腸也擺上了桌,緊張到心跳都停了一拍。
那枚骨哨是哥哥的遺物,後來自己打算入這肮臟地報仇,覺得不能汙了哥哥的骨哨,就將它留給了那個人。
上次那人帶著自己的同僚,在這裡大打出手,他拽著一根軟繩飛越而過的時候,正好與自己打了個照麵。
好多年沒見過他了。
那時,自己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就像這個賣鴨貨的小姑娘一樣大。
後來自己一直躲著他……不躲著又能怎樣呢?不見麵倒比見麵的要好。
爺的手下正仔細檢查這三樣吃食。
沒看出什麼不妥來。可是他們說可以吃的時候,白勝雪已經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那位爺變了臉色:“糟蹋東西?”
白勝雪隻得端過那碗餛飩,吃起來。這位爺的脾氣陰晴不定,糟蹋東西不是重點,隻是看那個人是誰罷了。
比方上一任的莫愁,據說是真的讓這位爺十分心動,那位莫愁因為愛吃燈影牛肉,他就讓人送了許多來。
哪怕是十分愛吃,怎麼也吃不了那許多。實在吃不下了,她就叫人拿去倒掉。這位爺說:“彆糟蹋東西,既然你吃不下了,就拿去彆人那分分。”
可上一任的莫愁就敢打他的反口,張嘴就來:“送我的東西不由我處置,那也是奇了。
我既不樂意和彆人分,也不樂意拿著罐子裝起來,我就樂意倒掉。”說著生氣似的徑自出了屋子,憑欄而望。
這位爺也不生氣,跟著出來喜滋滋地摟著她,大家都可以聽見他哄她:“行行行,你想倒掉就倒掉。又亂發什麼脾氣?”
白勝雪一邊吃著餛飩,一邊心裡也狐疑:這三樣食物都沒問題,難道他真的什麼也沒打算遞進來嗎?
那又為什麼讓那個小男孩戴著哥哥的骨哨?
白勝雪弄錯了,不僅食物裡麵沒有夾帶,就是裝食物的器具也沒有什麼花樣。
但小石頭這個人卻是個肚裡有東西的,後來爺走了,小石頭來收拾碗筷,趁著四下裡一個人沒有,一邊低頭收拾,一邊低聲道:"他想知道幕後真正的老板是誰?”
白勝雪聽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幕後的老板自然就是這位爺,可這位爺是誰?
於是她說:“剛剛我房中那位爺就是。”小石頭點點頭,拿著收拾的東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