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
朱由檢知道王承恩想說什麼,畢竟現在大敵當前,身為皇帝,卻搶占下屬妻妾,實在不像是明君所為。
但朱由檢這麼做,也有他的用意,他當即擺擺手,讓王承恩退下。
“是……”王承恩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站在門口,他再次搖頭輕歎,不知道這大門,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而在房間內,朱由檢也找了塊乾淨的手帕,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汙血。
原身不是一個武皇帝,對待臣子一向謙遜有禮,這身子骨也不是很硬朗,不過殺人有時候靠的不是武力,而是膽魄。
崇禎沒有的膽魄,朱由檢有的是,他雖然也是第一次殺人,但卻十分冷靜,並沒有許多人認為的激烈反應。
因為在朱由檢看來,他殺的都是該殺的人,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既然他現在成了大明的皇帝,那麼該怕的,就是那些人了!
大明皇朝不是一天建立,也不是一天垮塌的,誠然,明朝末期天災不斷,但罪魁禍首,還是這些坐上皇位的皇帝。
明朝末期皇帝換得太勤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培養的過程,包括前身崇禎也不知道該怎麼當一個好皇帝,所以固然非常努力,但卻適得其反,加快了明朝的滅亡。
隻是崇禎是崇禎,他朱由檢是朱由檢,可不會重蹈那般覆轍。
所以,他下手十分狠辣,該殺的一個也不會放過。
現在他做事不為彆的,隻為給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一個交代,同樣也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呸!”
“昏君!”
罵人的是個十分美麗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韻味十足,美卻不妖,是個如詩如畫般的女子。
這定然是後來被稱之為明末秦淮八豔之一的柳如是,而旁邊的那個風韻十足的女人,就是錢謙益的原配夫人陳氏。
不得不說,自古文士愛風流,錢謙益也不例外,隻不過這家夥以後是再也風流不起來了,畢竟一個死人是既無心也無力。
看著眼前憤怒無比的柳如是,朱由檢並不生氣,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對方。
柳如是繼續在罵著:“你個昏君,暴虐無道,將大明禍害至此,還要欺辱我等婦人,如何是大丈夫所為?!”
聽著柳如是的怒罵,朱由檢冷笑道:“大丈夫所為?嗬,難道朕不是大丈夫,錢謙益就是了嗎?”
“我……”柳如是頓時語塞。
朱由檢麵色一沉,冷聲喝道:“錢謙益明明備受皇恩,吃著皇家的俸祿,卻通敵賣國,與諸多逆臣勾結,不思忠君愛國,隻求明哲保身,朕前腳要在煤山自縊,他後腳就要拜他人為帝,這般的軟骨頭,可是大丈夫嗎?”
麵對朱由檢的咄咄逼人,柳如是說不出話了。
她知道,朱由檢說得不錯,錢謙益算不得大丈夫,更算不得一個好人,甚至不配為人。
生而為人,不管是好是壞,總要有些底線,而錢謙益的底線卻很低很低,隻不過會在偶爾喝醉之時自命清高,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和財富,依舊是做著一件件的錯事。
這些事情,柳如是都清楚,她也一直很反對錢謙益的所作所為,但都無可奈何。
大明是腐朽了,但讓大明腐朽的豈不就是這些所謂的“國之棟梁”嗎?
尤其是文官,毫無氣節可言,滿腦子隻想著怎麼撈錢,怎麼明哲保身,甚至將大明的江山,將百姓的死活也當成了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