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的眼睛,寫著字。
是左邊那隻是滾動的‘真的嗎’?
右邊那隻寫著另外三個字,‘我不信’!
夏千千可憐巴巴地湊過來。
“我跟他,沒什麼。”
她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真誠。
迫切地想要蘇見月看清楚。
“我是來給你送飯的,但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他竟然用你的手機給我回消息,你說氣不氣人?”
蘇見月拿起手機,點開屏幕。
好家夥。
“顧!清!澤!”
腳指頭斷了的人,歘得起身。
“我突然想起來,我晚上還有局,我先走了啊!”
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房門關上。
病房裡隻剩下蘇見月和夏千千兩個人。
蘇見月歪著腦袋,將臉湊到了夏千千的麵前。
“好了,他走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了嗎?”
夏千千咬著粉潤的唇。
手指頭攪著白色的被角。
不是她不想說,是她真的有些……
難以啟齒。
“我們之間,不論發生什麼,都沒有意義,我的家庭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夏千千圓圓的臉上,帶著幾分悵然。
她出生在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
沒有錦衣華服,沒有山珍海味。
沒有瀟灑肆意的青春,也沒有試錯的成本。
她的職業,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作者。
靠著稿費,開了一家夢寐以求的小超市。
平平無奇的人生。
平平無奇的經曆。
沒有什麼很拿得出手的東西。
跟顧清澤那種,一出現,便能輕易地成為人群焦點的人不一樣。
夏千千似乎想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
千言萬語。
隻化作了一個鼓勵的擁抱。
蘇見月抱住了夏千千,拍了拍她的後背。
夏千千其實是他們這一群人裡麵最大的一個。
因為她長了一張娃娃臉,再加上她活潑愛笑,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幼態。
看不出來半點已經三十歲的樣子。
但是,父母每次的電話來,不是催著她找對象,就是在隱晦地用誰家的孩子又結婚了,誰家又添了新丁,這樣的事情,來旁敲側擊地想要她儘快地談婚論嫁。
每一次,接到家裡的電話。
夏千千就不得不重新想起被她刻意遺忘的年齡。
以至於,這兩年,夏千千連家也不太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