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一閉上眼,總能想起長子那張少年明媚的臉。
那是她的兒子。
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長子戰死的消息傳到侯府的時候,仿佛有人拿著刀子,生剜她的心。
“北胡蠻夷,驍勇善戰,你的兄長便是死在那一片土地上,你是娘親唯一的孩子了,你若是也……”
她不忍再說。
手中的帕子已然濕透。
“你讓母親如何活得下去?”
說吧,又是一陣重重的嗚咽聲。
聲聲催淚,字字泣血。
“母親可曾考慮過孩兒的處境?”
沙啞的聲音,比北胡的沙漠更加乾澀。
侯夫人依舊倔強。
“我隻想要保住你命。”
“罷了!”
段承之扯出一抹苦笑。
“我會辭去羽林衛統領一職,遊曆四方,這個家,讓我感到窒息。”
從兄長去世開始。
每一天,他都活在兄長的陰影之下。
固執的母親,懦弱的父親。
忠勇侯三個字,傳承到他這一脈。
也隻剩下侯爵的空名。
他真的累了!
“隻要你不上戰場,你去何地,做何事,母親都不會管你。”
段承之閉眼,翻身,背對著她。
侯夫人含著淚,轉身出去。
侯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承之,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又何苦如此?”
他沒有得到段承之的回答。
最終。
侯爺也拂袖而去。
他這個兒子,主意大得很。
他還是勸勸妻子去吧!
夜深人靜。
蘇見月明天還要拍戲,得早早起來準備。
所以陪著蕭玉祁吃了晚飯,又說了會兒話。
隨即回了自己那裡早早休息。
她走的時候,蕭玉祁還沒睡覺。
這皇帝,勤奮的讓人心疼。
三更時分。
宮外傳來消息。
段承之已經秘密前往江南。
收了信。
蕭玉祁心中的石頭,才終於落下。
這一招瞞天過海,應當能瞞住一陣。
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水之深,水之渾,難以想象。
段承之此去,並不比去北胡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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