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淩澈看著她,眼神溫柔。
床上的人隻是怔怔地看著他,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一直在看他,不言不語,就那麼安靜地看著。
他輕輕一笑,抬手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梁。
“怎麼了?睡了一覺變傻了嗎?”
喬如意怔怔地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的麵容打量透徹。
開口時,嗓子像是被火灼傷一般十分沙啞,“我要是眨眨眼,你是不是就不見了?”
原來她以為此刻坐在她床邊的人是一道幻影。
淩澈彎起唇角,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臉頰順勢又在她掌心蹭了蹭,“你感受一下,我好好的。”
他溫熱的體溫通過掌心慢慢傳了過來,一行眼淚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接著,一行又一行,直到眼淚將枕頭浸濕。
她的掌心劃過他精致俊逸的臉頰,落在他的眉骨,又滑過他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順著他高挺筆直的鼻梁下來,落在他柔軟炙熱的薄唇上。
熱的,活的,真真切切的。
她微愕的眼神慢慢有了色彩,水潤的瞳孔一點一點明亮。
“淩澈”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沒死,對不對?”
看她敢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像極了那小心翼翼的小花貓。
淩澈俯下身,在她乾涸的唇瓣落下一個親吻,離開時,舌尖似有若無地舔舐滑過她的唇瓣。
周身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淡淡的木質香,又夾雜著清冽的薄荷味。
喬如意忽地就哭了,手臂搭在雙眼上放肆地哭了起來。
見她一哭,淩澈心底猛地一顫。
“怪我,讓你擔心了。”
他想去拉開她的手臂,喬如意不肯,牢牢地擋在自己的雙眼上哭個不停。
他扯了幾下扯不開,俯下身低聲哄道,“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喬如意不聽,他剛想靠近幾分又被她推開。
她剛醒來,力氣不大,卻很決然。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他靠近。
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淩澈隻能繼續輕輕哄著,“要不,你打我?罵我?踢我也行。”
任憑他怎麼耐心哄勸,喬如意都沒有看挪開手臂看他一眼。
本以為他耐心快用完了,沒想到半個小時後,他還在床邊輕言軟語地哄著,“乖,不哭了,看看我好不好?”
“乖乖,把手鬆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