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算不上太好,陰霾低沉。
白淩逸的心隨這天氣一般,越來越陰霾,沉重。
白家遭遇不測的位置在當時洛珘倆人假裝收服夏涼的山林,離休息過一晚的驛站有近10公裡路程。
所以這小子是背著他母親足足走了30多公裡。
夏涼在車廂內聽洛珘一叨,鼻子一酸,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可能是在深山老林,白淩逸萬分警惕。
“姐,我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是不是有野獸?”
洛珘停下馬車,將狗子叫出來:“狗腿子,好好看好馬車。”
小逸一臉呆愣。
狗腿子聽話的汪了一聲,又朝小逸禮貌地搖著尾巴打了一聲招呼。
小逸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與狗子點點頭當作示好。
這小子太高冷了,狗腿子是這麼告訴白虎的。
三人將馬車停在林中入口處,各自拿著鏟子往林中深處走去。
洛珘早將放銀票的包壓在白虎身下,最安全不過。
白淩逸走幾步不忘回頭,看到狗子朝他搖尾巴,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將馬車放這裡就不怕那群強盜出現?他們可能是在這座林裡常住的。”
“沒事,不怕,有狗子在它會通知我們的。”
“……”
白淩逸有些擔憂自己遇到了兩個太過心大的好人姐姐。
待三人離開,白虎夏涼立即躥出車廂,她都不知道被憋了多久,車廂內空氣不流通,悶熱,最可惡的是要憋著屎尿。
若是可以,她寧可自己追著馬車跑。
狗腿子看到她出來亂躥,以為鬨著玩,於是跟她一起上蹦下跳,歡快得很。
洛珘三人走了一陣子,方才走到白姑娘被強盜們追到崖邊選擇跳崖的地方,洛珘探頭望了望足足有百米深的山穀,再回頭看向密密麻麻的山林。
當時的景象在她腦海中過境,白鳳初和丫鬟的絕望可想而知。
“他特麼的一群&&,要是本大爺找到這群歹匪讓他們不得好死。”
秦炳銳忍不住爆上粗口。
白淩逸一言不發,眼神從悲痛化為憤恨,他攥緊拳頭,隻恨自己當時沒有本事救姐姐。
洛珘將四周觀察完善,拍了拍白淩逸的肩膀,道:“走,往前方半裡處可以下到山穀,我們速速下去找。”
幾十丈高的山穀,存活幾率很小,加上過去這麼多天,隻怕屍身早已腐爛,洛珘不敢想見到時的慘烈,但她想象得到白淩逸的悲痛欲絕。
直到他們親眼看到兩位十五歲少女的屍首,麵目全非,身上衣裳血跡斑斑破破爛爛,周邊血跡乾涸一片時,洛珘眉頭一皺,鼻頭發酸。
白淩逸不顧洛珘的抓捕,撲到其中一位粉色裙裝的少女屍身上嚎啕大哭。
即便周邊全是屍首腐爛的味道,他的嘶聲裂肺並未半刻停頓。
過了一刻鐘,待他哭的精疲力儘,秦炳銳才將小子拉起身,同洛珘對著腐爛屍體雙手合十,念念道:“兩位姑娘請安息,願二位安心轉世為人,不再遭遇今世這番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