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在延綿的山穀下尋找白虎的屍首。
在洶湧的河流裡打撈屍體可不是簡單的事,皇城司的人雇傭了一群漁夫和水性好的人分不同時段摸排十來天,也沒見白虎的半個蹤影。
他們甚至產生懷疑,白虎是不是沒死?
直到第十四日清晨,有人發現狗腿子和母狼的身影出現,才跟隨過去,最終在一片乾淨的河灘旁發現了白虎的屍體,河灘邊上是片幽靜的樹林。
葉禹程趕到時候,許多人都在議論說詭異,這塊地他們分明每日都有找過,再說一具龐大的白虎屍體,怎會看不見?
更詭異的是,若是被河水浸泡了十幾日,彆說是白虎了,就算是木頭疙瘩也會被軟乎了,白虎居然沒被泡浮腫,更沒有腐爛,異味都不算太大,甚至沒有任何傷口,像是剛死不久。
好在白虎是死了,它閉著眼看起來十分安詳。
狗腿子和母狼看到人群走來,也並未躲開,它們知道,這群人要帶著白虎的屍體離開……
而後,皇城司的隊伍用馬車拖著白虎的屍體,緩緩離開白虎的傷心之地,去向京城。
嚴軒騎著馬緊緊跟著馬車,他心情十分沉重。原本沒找到白虎屍體他還以為白虎或許僥幸活著,現在,他知道白虎真的死後,人也極度消沉。曾經和白虎在方宅的“飄零舍”發生的種種曆曆在目,他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為何會加入皇城司。
狗腿子帶著母狼也緊緊跟在他們的馬車後,皇城司的人全保持沉默,沒有人想著驅趕狗腿子離開。
或許,它會跟著他們前往京城。
若不是夏涼的出現,這份人與狗子之間的默契度,任誰都不會打破。
申時初刻,皇城司一隊人馬走上官道,也正是在岔路口,夏涼帶著兩個妹妹從一條小路上穿到官道上。
看到皇城司的一隊人馬,行人紛紛讓開道。
夏涼也一手一個拉住二丫三丫退到官道一旁,她倒是第一眼就看到將她逼到絕境的葉禹程。
彆的普通老百姓均是低著頭,就算想看也是偷偷用餘光打量這幫人馬,唯獨夏涼抬起頭,寒栗的目光直逼葉禹程。
二丫和三丫年少不經事,抬起頭問:“姐姐,你認識他嗎?”
夏涼語氣冷淡平靜:“不認識。”
葉禹程直覺有人在盯著他,眼神掃過去,在一群退讓的百姓中間,他飛速定位到那個不友善的眼神。
看著像是一個少年乞丐,左右手分彆牽著兩個小乞丐。
這少年乞丐並沒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用更凶的眼神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然後,少年乞丐鬆開一個孩子的手,朝著葉禹程豎起了中指。
葉禹程眉頭一皺,直覺這個手勢不太友好,這個乞丐和他有什麼淵源嗎?
他印象中,完全不認識這麼個人。
豎完中指,夏涼秒慫。
立即拉著兩個小的偷偷開溜,萬一葉禹程這人小心眼,回頭一想不對勁,再返回來剁她的手指頭可就麻煩了,她身上的菜刀可對付不了幾十個大男人。
還沒走幾步,夏涼聽到一陣犬吠聲。
隻看到狗腿子帶著他的狼夫人,朝著自己衝過來。
二丫和三丫嚇得,直接躲到夏涼的身後。
“姐姐,這是兩條狼,它們想吃了我們嗎?”
“姐姐,是不是我們太小了,它們可以一口吞得下?”
夏涼:倆孩子腦洞也太大了。
嚴軒聽到狗腿的喚聲,又看到它朝路邊的叫花子衝過去,暗想糟糕,立即喊住它。
“狗腿子,回來!”
狗腿子才不搭理他呢,它現在聞到了白虎大人的味道,它摯愛的白虎大人果真沒有死。
夏涼本想敲狗腿子的頭,讓它彆靠近嚇壞孩子,可一看狗腿子整個興奮到瘋狂的表情,以及日益消瘦的身形,她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結結實實將狗腿子摟入自己懷中。
一邊拍它的頭,一邊道:“狗腿子,不要暴露我,乖,待會假裝離開。”
話說完,再抬頭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嚴軒立在她眼前,嚴軒的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議。
“你,認識狗腿子?”
夏涼敷衍著打哈哈:“它長得很像我以前養過的狗。”
二丫和三丫驚訝,姐姐什麼時候養過狗?莫非是她們還沒長大的事?
嚴軒跳下馬,眼神直逼夏涼。
夏涼心中一個“臥槽”,這小子什麼時候長這麼高的,雖然人皮膚黝黑,但是看這身材架子,不錯嘛!
“你的狗?你是哪裡人,狗腿子為何會是你養的狗?”
“大兄弟,我意思是它長得像,也未必是。再說了,我以前養的狗養了一年它就丟了,或許眼前這條就是我的狗呢!”
嚴軒見這叫花子長得虎頭虎腦的,沒想到語言邏輯十分清晰,關鍵是他根本不怵他們皇城司。一般沒見過世麵的老百姓遇到當官的,腿都會嚇得直晃。
嚴軒沒有搭理他,叫了聲狗腿子:“跟我走。”
狗腿子壓根沒搭理他,圍著夏涼和她的妹妹們轉圈,母狼跟著一起參與到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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