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日子裡,白卿卿還會堅信禹南晟不會拋棄他們母子,堅信終有一日會來解救他們。
她抱著孩子,在那冰冷的角落裡,喃喃自語:“長卿彆怕,爹爹會來救我們的。”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希望漸漸破滅。
這三年裡,由於捉妖師的鎮壓,無人膽敢探望,更無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負責看守他們的士兵更是將內心的陰暗與醜惡儘情地宣泄在這對可憐的母子身上,常常對他們惡語相向。
如同一把把利刃,無情地割破她心中的期待。
童歡悠心痛地蹲在母子身旁,聲音哽咽地說著:
(太子殿下不是不來,他是來不了,他被困在東宮,病了整整三年,如今連睜開眼睛都困難了。)
後來白卿卿開始變得沉默,不再言語,隻是機械地照顧著孩子。
心中逐漸默認,他不會來了,他拋棄他們母子了。
……
實際上,太子那幾年將她愛護的很好,以至於讓她不明白人族太子並不是權力的最頂尖,太子之上還有皇帝。
皇帝才是真正的萬人之上,而無一人之下。
他不過是皇帝的一個鞏固領土的工具。
國難當頭,太子就是衝在最前鋒的盾牌。
國家太平,太子的威望高於皇帝,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允許威信蓋過了自己。
他會設法打壓,剝離政權,以此讓天下明白。
自己才是絕對的君王。
……
此後,她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每夜的渾濁之氣折磨的她痛苦不堪。
曾經的嬌豔容貌早已經憔悴不已。
三年來,他們都未有一口吃食,白卿卿見孩子實在是受不了饑餓,最開始還能在院子裡抓一兩條錦鯉給他吃。
後來錦鯉吃完了,隻能找一些草根給他充饑。
後來禹長卿漸漸長大一點,也學會了自己用臟兮兮的小手挖著草根,塞進嘴裡艱難咀嚼,渴了就喝池子裡滿是汙泥的池水。
童歡悠看到這一幕幕,淚水滾落一回又一回。
她明明很挑食的,她明明很愛一身素白的,她明明臉上永遠掛著笑的。
明明禹長卿應該是至高無上的皇孫殿下的。
可如今,他們隻能吃著裹著泥土的草根,穿著早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臉上全是麻木。
曾經的清冷與淡漠全被消磨殆儘,隻剩下無儘的淒涼。
她不再對未來抱有任何幻想,隻是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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