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歡悠那明亮的眸子滿是負氣倔強。
“那就試試看!”
話音剛落,她心一橫,握著匕首的手毫不猶豫地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劃去。
然而禹長卿速度更快,一把便握住那匕首。
由於慣性,那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他的手掌,殷紅的血水汩汩流出。
順著掌心,滴落在溫泉之中,暈染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不斷擴散。
童歡悠下意識鬆了手,匕首“鐺”的一聲掉入水中。
可禹長卿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眼神陰鷙地盯著童歡悠。
他言:“在我麵前,你沒有死的資格。”
說罷,緊抿的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
旋即,藍眸半眯,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童歡悠望著他的眼睛,像是突然被抽離了魂魄,眼神變得空洞。
如同失去生氣的木偶,整個人軟軟倒向禹長卿的懷中。
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如果連你都不是我的,那這個惡心的世界,更沒有存在的意義。”
禹長卿抱緊懷中的人兒,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執拗與占有欲。
幾片幃幔在風中肆意翻飛,掠過二人身影。
片刻垂落之時,禹長卿已然穿上一件紅色裡衣。
那紅色襯托的他越發的妖冶,宛若來自地獄的鬼魅。
他橫抱著童歡悠,緩緩從溫泉中走出。
水滴順著他的發絲和衣角不斷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小小的水窪。
二人身影在翻飛的幃幔中若隱若現,將他們的輪廓模糊又清晰。
仿佛一幅淒美而又透著詭譎的畫卷。
———
次日。
當童歡悠,悠悠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四周的光線帶著些許朦朧。
但她能夠認出來,這裡不是暮落殿。
她坐起身,緩緩下了床
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越看越覺得這些布置眼熟。
這不是正是她在蘇京買的宅院那個廂房嗎?
“我回到人間了?”
童歡悠滿是震驚,急忙打開房門。
發現外麵天空不再是黑夜,居然是藍天白雲,澄澈而明朗。
院子不大,牆角四處種著的臘梅綻放著點點嫩黃。
中央有一棵偌大的楓樹,斜長粗壯的枝丫掛著一架秋千。
但坐的地方卻不是常見的板,而是一個橫跨的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