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錚讓人都出去。
林澄玉勾唇一笑,“你都看見了。”
玄錚點頭。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若是怕了,以後我們……”林澄玉想裝作無所謂,可是很難。
玄錚眉頭緊皺,在林澄玉故作冷淡的眼神中,突然說:“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欺負我澄玉。”
林澄玉:“……嗯?”
玄錚喋喋不休:“就算你不動手,我也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敢把我澄玉擄走,實在罪大惡極。”
“有沒有受傷?”玄錚拿出帕子,輕柔地給林澄玉擦著臉,“該死,這都是誰的血,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了?快告訴我。”
林澄玉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搖頭,說:“我沒有受傷,是他們的血。”
玄錚還是很生氣,忿忿道:“他們惡心的血怎麼能弄在你的臉上,他們也配?!”
瘸子本來還剩最後一口氣,聽到這話竟吐出一大口血,活活氣死了過去。
禁軍首領馮遠遠讓手底下人把屋裡的孩子帶走安置好,等找到他們家人了再說。
身後的門有些破舊,他站在屋簷下還能聽見裡麵的聲音。
十句有八句都是他家王爺在噓寒問暖,語氣溫柔地比那小姑娘還甚,馮遠遠沒忍住被這語調瘮了一下,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道那小孩是何方神聖,竟能將他家王爺變得如同新婚小媳婦一般。
整個皇城誰不知道,惹了誰都不能惹臨淮王,脾氣差手段狠,惹了他,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皇上對這個幼弟百依百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去告狀隻會死得更慘。
馮遠遠看了看天,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大亮了,他斟酌片刻,輕輕在門上敲了下,說:“王爺,咱們該回了。”
玄錚應了一聲,把可憐巴巴的小澄玉抱起來坐在他手臂上。
他身量很高,自小習武身體強健,手臂上坐一個人也是輕輕鬆鬆。
玄錚顛了顛他,不滿道:“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輕的像片羽毛。”
“哪有。”林澄玉又回到了兩人同吃同睡的那段時間,被玄錚天天看著吃飯,少吃一點都不行,“我每頓能吃五碗。”
玄錚哼笑一聲,邊往外走邊說:“你就騙我吧。”
林澄玉張牙舞爪捏他的臉,試圖通過暴力手段讓他相信自己的話,“真的,騙你是小狗。”
“行行行,五碗。”玄錚才不相信懷裡的小身板能一頓吃五碗,可是沒辦法,小混蛋撒嬌耍賴的工夫他實在招架不住。
馮遠遠跟在後麵,一臉震驚地看著那林家小公子在老虎頭上拔毛,不僅能全身而退,凶悍的老虎甚至還好聲好氣地讓人繼續拔。
他要去稟報皇上。
王爺中邪了!
馮遠遠早就讓人去告知賈家,林家公子找到了,讓他們安心等著。
可是賈敏怎麼可能會安心坐府裡等,得到消息後她就在府外等著了。
什麼禮數,什麼外男,在這個時候,隻有兒子才是第一位。
林澄玉被玄錚在身前,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看起來困極了。
玄錚怕他睡迷糊了掉下去,把人緊緊抱住,“困了就睡吧,我抱著你,不讓你掉下去。”
林澄玉腦袋往後一靠,一秒入睡,整個人縮在玄錚的大氅中,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