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錚的臉色看起來很嚇人,在林澄玉眼裡是呲牙的大狗狗,但是在賈寶玉眼中,就是要奪人性命的活閻王。
賈寶玉偷偷看了眼林澄玉,示意他說些什麼。
林澄玉無辜對視。
不懂哎,看他乾什麼,他隻是個小寶寶,不問世事,不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賈寶玉眼睛都快劈叉了,林澄玉張口就是一句:“表哥,你的眼睛進沙子了嗎?”
賈寶玉:“……沒有。”
心裡其實已經罵死這個傻子表弟了。
明明姑媽很是聰慧,林妹妹也是蕙質蘭心,偏偏這表弟……
愚笨至極!
無可救藥!
玄錚垂眸,眼中染著笑意。
片刻後,他說:“看在澄玉的麵子上,薛蟠不會死。”
賈寶玉感恩戴德。
天色漸晚,玄錚讓人把礙眼的送走,並且讓他帶話回去。
“澄玉今晚不走了。”
賈寶玉像是後麵有刀子似的,一溜煙就跑了。
玄錚低頭,林澄玉說:“什麼眼神?”
“這是你表哥?”玄錚說起賈寶玉就嫌棄地很,“銜玉而生,比皇子都不凡,我看他是窩囊廢一個。”
有些更難聽的話玄錚沒有說出口,畢竟是澄玉的親戚,說多了容易牽扯到自己的心肝寶貝。
林澄玉也很無奈:“家裡嬌寵慣了,自小在女人堆裡長大,都捧著哄著,他父親罵一句家裡的老太太都不願意,這不,這麼大了還天天吃丫鬟嘴上的胭脂。”
“什麼?”玄錚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我看和那個薛蟠一樣,都是登徒子,你可要離他們遠些。”
“我是男子漢怕什麼?”
玄錚哄道:“我知道你是男子漢,可是你不知道,這些人眼中隻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哪裡會顧及這些。”
他越想越怕,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不行,你搬到王府住,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你昏頭啦?”林澄玉拉住玄錚,“彆轉了,我頭暈。”
玄錚彎著腰,哄小孩兒一般,說:“你聽話,不然我不放心。”
林澄玉突然笑了,軟軟地說:“你傻啊?我怎麼能久住王府,傳出去該有人說閒話了。”
玄錚無所謂,“他們愛說就說去。”
林澄玉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更何況我還要看著賈寶玉,不讓他靠近我姐姐。”
也是,這小混蛋還有個姐姐,在揚州時他見過幾麵,相貌很是不凡,那賈寶玉見了定要往上湊。
小混蛋的姐姐就是他的姐姐,呸,他的妹妹。
得想個辦法讓賈寶玉知難而退。
“你想什麼呢?”林澄玉脫了鞋,盤腿坐在榻上。
玄錚自然不會告訴他,隻說:“我在想要怎麼處置薛蟠。”
當日,若不是林澄玉身手不凡,就要被那起子該殺的欺辱了,玄錚隻是這樣一想,就忍不住想把薛蟠那群人千刀萬剮。
淩遲處死也不錯。
辱罵當朝王爺,罪名可大可小,單看臨淮王想不想追究了。
薛蟠一行家裡不是皇商就是做官的,知道兒子得罪了臨淮王被下獄後,都是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能輕判。
可是能和薛蟠一起玩的,家裡雖有錢有勢,但那是與普通老百姓相比,到了真正的權勢麵前,他們一個個也隻能窩著。
更何況,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除了皇上,誰又能和臨淮王比權勢。
於是,他們找上薛家,要薛家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