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清抗拒地說:“臣女不願盲婚啞嫁,若所嫁之人不是臣女心上之人,臣女寧願剃了頭發去當姑子,也不願和一個不喜歡的男子相對一生。”
太後笑道:“你這丫頭,一點也不知道害臊,男婚女嫁,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可是諸葛雲清卻是一臉倔強,半分不肯低頭。
太後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可是終歸是會被世俗磨平了棱角,變得汲汲營營,貪慕權勢。
整個諸葛家,和她最像的就是這個侄孫女,所以她才會時時召她入宮相伴,就是想透過她,回憶起早就被遺忘在角落的自己。
可是大多時候,她又想摧毀這份衝勁和天真。
好像隻有這樣,才會覺得如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太後身居高位多年,心性堅定,很快就把自己從掙紮中拉出。
身為諸葛家的一份子,就要為諸葛家付出一切,這是諸葛家的人生來便要承擔的命運。
誰也不能逃。
“哀家給你挑選的這個人,是天底下少有的男子,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嗎?”太後故意賣了個關子。
果然,諸葛雲清當即便有些好奇,能讓太後這般誇讚的男子,很少見,“是誰?”
“臨淮王,玄錚。”
諸葛雲清聽到這個名字,果真沉默了片刻,如果是他的話,確實當得起這般誇讚。
太後和嬤嬤對視一眼,都笑了,“方才還說不願意這個不願意那個的,一聽是玄錚,怎麼不說話了?”
諸葛雲清回神,不在意地說:“原來是他。”
太後覺得這個侄孫女的性子著實有些古怪。
“怎麼?你連玄錚都不滿意,那你還想找個什麼樣的男子。”
諸葛雲清說:“最好的男子並非是最懂我的,我隻想嫁一個懂我的人,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嫁。”
太後冷了臉,“你這是在威脅哀家?”
諸葛雲清恭敬道:“臣女不敢,隻是有感而發,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有些生氣,這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誰都不聽她的話,誰都要反抗她的安排。
嬤嬤見場麵有些劍拔弩張,便連忙笑著和稀泥,這才讓氣氛緩和了幾分。
太後麵色不複方才的和藹可親,語氣更是命令一般,絲毫不近人情,“玄錚這段時間時常進宮,你平日想來也沒有什麼事,就多來宮裡和他見麵,天長日久,他定然就懂你了。”
太後說得好輕鬆,就像灑灑水一樣,諸葛雲清隻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進宮就進宮,至於見不見麵,太後和她都決定不了。
聽說臨淮王性子霸道,向來不受人驅使,若是太後能逼著他與自己見麵,她便無話可說。
諸葛雲清垂下眸,她等著看太後如何與那位性子冷硬的臨淮王打擂台,她近來無事,正好看戲。
這樣的好戲可不是輕易能看到的。
臨淮王府。
玄錚背著林澄玉在湖邊轉圈散心,幾個時常跟著他的隨從蹲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王爺怎麼這般稀罕公子,散心而已,還要背著,不累嗎?”
“你懂什麼,王爺那是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