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先是一片寂靜,不過一瞬,大臣們就開始激烈爭論了起來。
爭論的中心,隻圍繞著林澄玉一人。
沒辦法,臨淮王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就是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啊。
而且,他們冷眼瞧著,皇上待臨淮王的態度似乎又和以前一樣了。
雖然讓人覺得很奇怪,但是跟他們到底也沒有多大關係。
可是寧安侯就不同了,出身也沒有比他們高多少,憑什麼就能平步青雲,得皇上如此看重。
他們不同意。
以南安郡王為主力,幾個和林如海官階相差不大的大臣為輔助,其中又摻雜了幾個官階低但是酸氣衝天的大臣,就該不該封賞林澄玉這個問題,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
皇上聽著他們胡三倒四說了一堆不著五六的話,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些不耐煩,“寧安侯一片忠心,諸位愛卿也是看在眼裡的,先前派人去邊關時,你們推三阻四,個個都是一副有心無力的模樣,如今倒是精力旺盛。”
大臣們早已經練就了城牆般的厚臉皮,更何況皇上又沒有單獨點哪個人,他們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總歸有彆人陪著丟臉。
因而對於皇上的話,他們隻垂著腦袋,有沒有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是沒有聽進去的吧。
至少南安郡王就沒有。
他心裡看不上靠著臨淮王爬上來的林如海一家,因而對林澄玉可能又會被封賞這件事,極為反對。
皇上簡直就要被這不要臉的氣笑了,“此事容後再議,無論如何,朕絕不會讓功臣寒心。”
下朝後,南安郡王狀似不經意地攆上了林如海的腳步,似笑非笑地說:“林大人如今是春風得意啊,就是本王看著,心裡也是羨慕的緊。”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嫌棄的意思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皇上隆恩,才有澄玉的今天,隻可惜王爺身子不好,不然現在這些,哪裡還輪得到澄玉。”
南安郡王一時也不鬨不明白了,林如海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是滋味呢。
“本王有心為皇上分憂,奈何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去了也隻會給臨淮王爺拖後腿。”南安郡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還好有寧安侯,雖然不知道他是懷著何種心思去的邊關,但總歸是為皇上分了憂。”
南安郡王話裡有話,分明就是在說林澄玉去邊關是懷著私心的,並不是真的要為皇上分憂。
林如海擺出一副比南安郡王還要虛偽的笑,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聽說世子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至今沒有成就一番事業,王爺怎麼就不為世子的將來打算一番呢。”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以前竟不知道,王爺竟還是一個溺愛孩子的人,但是仔細一想,倒也無妨,世子就算是身無長物,無法為自己爭一個前程,也有爵位可以承襲,哪是我們能比的。”
南安郡王快要心梗了,他兒子不成器,他自然知道,但是被人說出來,難免讓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你”
林如海不等他發作,就一臉抱歉地說:“王爺莫怪,是我多嘴了。”
南安郡王像一頭被觸怒的公牛,似乎鼻孔都在冒煙,眼睜睜看著林如海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