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家宴,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席間說說笑笑很是熱鬨。
邢夫人想到賈赦的叮囑,眼睛直勾勾瞧著鴛鴦,生怕彆人看不出來她的那點心思。
無奈鴛鴦一直在賈母身旁伺候,邢夫人找不到機會和她說話。
自從那日鴛鴦和賈赦撞了個對臉,她就知道賈赦對自己抱著什麼樣的想法,這幾日心裡總覺得不安,百爪撓心一般難受。
賈赦是大老爺,是主子,要是他向賈母開口,鴛鴦一時也不敢確定賈母會如何做。
畢竟她隻是個伺候人的,就是再得臉,也隻是一個丫鬟。
鴛鴦心亂如麻,手下動作仍是有條不紊,連半分眼神也沒分給邢夫人。
邢夫人頻頻看向鴛鴦,惹得賈母都有些奇怪了,問道:“你今個怎麼總是看著鴛鴦,難道是她做了什麼得罪了你?”
邢夫人忙擺手,“沒有,沒有。”
賈母拉過鴛鴦,對著邢夫人開玩笑般,說:“但說無妨,要是她真的得罪了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鴛鴦瞥了邢夫人一眼,彆過臉沒說話。
鴛鴦是賈母一手調教出來的,平日裡最是妥帖,賈母一刻也離不得她,滿府的人都知道賈母有多看重鴛鴦。
邢夫人忙說不敢,又說:“我就是瞧著鴛鴦辦事穩妥,長得又周正,以後還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去。”
這話一聽就是在試探,鴛鴦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捏緊了衣裳,“老太太,我不嫁人,一輩子伺候您。”
賈母聽了自然開心,“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等過幾年,我定給你找個好的,誰都不能委屈了你。”
邢夫人還要說什麼,被王熙鳳插科打諢混了過去,賈母已經開始說其他事了,她也隻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鴛鴦是賈府當之無愧的大丫鬟,比有些主子還得臉,因而被灌了不少的酒,臉頰都被酒氣熏熱了。
她想著出去透透氣,和賈母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因著心中實在煩悶,她也沒在意自己走到了哪裡,回神時發現自己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她苦笑一聲,想著出來的時候不短了,抬腳就要回去。
背後卻突然響起賈赦的聲音,“鴛鴦。”
鴛鴦身子一僵,心中陡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拔腿就要跑,卻被賈赦一把抱住。
賈赦趁著酒勁,緊緊地把鴛鴦抱在懷裡,嘴裡胡亂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鴛鴦知道,他這次是鐵了心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到時候木已成舟,就算是賈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不甘心!
可是她隻是一個姑娘家,平日裡雖然也做些活計,可那些不過是些不用賣力氣的輕巧活,手上力氣哪裡比得上賈赦這個大男人。
縱使他平日裡沉溺酒色,身子虛了些,也不是鴛鴦能輕易掙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