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清伸手握住柳氏的手,溫聲道:“怎麼,你另有打算?”
柳氏輕笑,道:“妾隻是聽聞東府的書塾要開了,聽說請的是大儒謝鴻辰老先生,咱們理兒要是能去,哪怕隻是旁聽一二,也是終身受用。”
“老爺覺得呢?”柳氏輕聲道,“若是老爺覺得此事不適,那為理兒另請先生也行,不過就要老爺多多操心了,妾是不懂這些的。”
蘇世清微微用力,將人拉到了他麵前,早就恢複了從前溫和的模樣。
柳氏順勢便依偎進他的懷中,“理兒一向勤勉,這些時日也不曾忘記讀書,那學習的儘頭,依妾瞧,跟老爺當年一模一樣呢。”
蘇理畢竟是蘇世清唯一的兒子,蘇世清自然是看重的,隻要他不忙,學業上都是他親自過問。
“放心吧,我會跟大哥說的。”蘇世清的手已經覆上了柳氏的腰,將人抱了滿懷。
柳氏嬌嗔道:“先用飯……”
剩下的聲音都被吞了下去,人已經被抱起,往床榻而去。
是夜,蘇願輾轉難眠。
自從開始做夢之後,她其實很難睡得安穩,心中重重疑慮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塊石頭一般,壓在她的胸口。
特彆是隨著春天的臨近,蘇願就更加的焦慮。
因為夢中,沈氏自縊了,而她根本不知道原因。
綠蘅小心翼翼地探頭道:“小姐?”
“嗯。”蘇願翻了個身,麵朝著綠蘅,一雙杏眸,毫無睡意。
“小姐可是睡不著,要不奴婢去點安神香?”綠蘅問道。
借助安神香雖然能讓她睡著,但困擾她的事情並不會隨之而消失。
“算了,你陪我說說話吧。”蘇願輕歎一聲,幽幽道。
綠蘅聞言,倒是有些拘謹,輕聲道:“小姐想說什麼?”
“隨便說說吧。”蘇願索性坐了起身來。
綠蘅拿了一件外袍為她披上,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有什麼想問的嗎?”蘇願輕拍了一下床邊,示意綠蘅坐上來。
綠蘅並未坐在床上,而是坐在腳榻處,猶豫著開口道:“奴婢不懂,小姐為何要縱容彩月繼續將消息透露給錦繡園,這樣的人就應該逐出院子。”
她知道小姐這麼做定是有用意的,可綠蘅就是見不慣彩月和紫兒這等背主的人。
蘇願微微一笑,“彩月主動告知我她在給錦繡園做事,那麼我便領下這份情,這樣,彩月便會將錦繡園的事情透露給我,若是將彩月趕出去了,我們反倒失去了一個眼睛,而且還會多了未知的眼睛。”
綠蘅聞言點了點頭,她明白了,彩月在棲雲苑已經算是明牌了,這樣反倒是對小姐有利。
“那紫兒呢?”綠蘅一直想問的都是要怎麼處置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