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的心猛地一跳,惴惴不安地遊過去。
在李沐塵的胸口,插著一根烏金棍子。棍子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光就是這些咒文發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梅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刻滿咒文的烏金棍子,應該就是定海神針了。
可為什麼會插在李沐塵身上?
不是應該插在相柳身上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珍珠哭泣著,不停地搖頭。
“你哭有什麼用!”梅姐大喊著,自己的眼裡卻也盈滿了淚水,莫名湧起的悲傷和憤怒讓她一把將珍珠推開,搶過李沐塵的身體,抱在自己的懷裡。
“沐塵……”她輕聲呼喚著。
突然,她感覺到李沐塵的身體動了動。
“沐塵!”她欣喜地叫著,輕輕搖晃著李沐塵的身子。
李沐塵悠悠睜開眼睛。
“梅姐……”
“沐塵,你沒事吧,沒事就好!”
梅姐這樣說著,可看見插在李沐塵胸口的棍子,就心裡發虛,誰胸口插這麼粗一根棍子,還能沒事呢?
紅袍和半天妖都圍上來。
珍珠也怯怯地過來,卻被梅姐瞪了一眼,委屈地退後了一步。
“不要怪她。”李沐塵有氣無力地說,“這裡的事情和我料想的不同,有人乾擾了天機,影響了我的判斷。”
“天機?可你不是已經另立己道,不再受天道的製約了嗎?”
“以前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明白,天道無處不在,要擺脫它的影響,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
李沐塵想起了二師兄,想起了冥王,想起了師父,無論在黃泉、冥海還是萬仙陣中,都難以擺脫天道。
“除非我什麼都不管,自立靈山,在自我的小世界裡獲得永恒。但那不是我想要的道。我還有你們……”
“是誰在乾擾天機?”半天妖突然插嘴問道。
“當然是天道自己了。”紅袍老怪說。
李沐塵卻搖搖頭:“不是,天道不會自己乾擾自己。”
“那是誰?”眾人都不解。
“我也不知道。”李沐塵緩緩抬起手臂,握住插在胸口的棍子,嘴裡喃喃念了幾句不知什麼咒語,然後一用力,將那根棍子拔了出來。
沒有血跡,烏金的棍子很乾淨,隻是上麵的咒文不再發光。
而李沐塵胸口出現了一個洞,傷口並沒有愈合的跡象。
“沐塵!”梅姐看著李沐塵胸口那個大洞,心疼地叫著。
“這就是定海神針。”李沐塵晃了晃,棍子變小了,落到他手心裡,像一根繡花針,“把它帶去交給林雲,天禹弓在他手裡。”
“我們一起回去!”梅姐說。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相柳的本體就會完全脫困。我要留在這裡,用我體內的黑火和原初之血鎮住它。這應該是那乾擾天機的人沒有想到的點。你們快走,把神針交給林雲,隻有他會用天禹弓。射掉相柳的九個頭,這場危機就過去了。”
梅姐接過神針。
雖然隻是一根小小的針,入手卻死沉死沉,如果不是她剛剛發生了蛻變,恐怕根本拿不動。
“這麼重的東西,林雲怎麼拿?”她不無擔憂地問。
“沒事,隻要能拉開天禹弓,就能用此箭。快走,相柳馬上就要出海了!”李沐塵催促道。
梅姐的眼神毅然而堅決,點了點頭:“好,我們走!”
說罷,神念一動,蝃蝀化作一道虹光,卷起紅袍、半天妖和珍珠,衝天而去。
衝出水晶宮後,梅姐就把神針往紅袍老怪手裡一塞:“你們去找林雲,我不可能丟下沐塵一個人!”
便又駕馭蝃蝀,回去找李沐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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