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崇俊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其實以他的身份,這種小事要壓下去並不難,就像薑子豐說的,他是大師兄嘛。
可薑子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他落個護短的名聲,而且是為了護兩個非正式弟子,破壞了天都的規矩,這必然會引起其它弟子的不滿。
而且薑子豐的必然有後續的手段,把這個事情擴大化。
劉崇俊並不怕薑子豐,怕的是站在薑子豐背後的高傒。
這是一盤大棋,棋手不是薑子豐,也不是他劉崇俊。他們都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
真正的棋手,是師父雲陽子,和高傒為代表的薑氏仙族。
整個天都二代弟子當中,隻有劉崇俊真正明白師父的難處,明白師父為什麼留在萬仙陣中不再出來。
作為大師兄,他必須要守護好這個家,守護好宗門,也要替師父爭口氣。
這時候,他想起了列乘風。
‘老二啊,老二,如果你在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我們兄弟倆聯手,怕什麼高傒?就算薑子牙來了,我們也可以爭上一爭!’
劉崇俊這麼想著。
可惜,列乘風已經三十多年沒回來了。
向晚晴回山後向他彙報過二師兄的情況,說二師兄已經化道而去,雖語焉不詳,劉崇俊也沒有細細追問,但他相信向晚晴,知道自己這位二師弟大概率是回不來了。
“大師兄,您有什麼可猶豫的呢?”薑子豐皮笑肉不笑地說,“莫非是有什麼隱情,非要護著他們兩個?總不會是您在山下的私生子吧?”
“住口!”向晚晴大喝道,“十五師兄,你怎麼可以出言不遜?他可是我們的大師兄!你忘了小時候他是怎麼照顧我們的?”
薑子豐收起笑容道:“老十七,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隻是開個玩笑,莫非被我說中了?否則何必如此激動!”
“你……”向晚晴沒想到薑子豐會變成這樣,氣憤不已。
倒是劉崇俊,依舊站在那裡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看不出一絲生氣。
向晚晴有些佩服劉崇俊,果然還是大師兄的境界高。
自經曆黃泉路,向晚晴修為上了一個大台階,心性也改變了許多。但和大師兄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老十五,”劉崇俊不緊不慢地說,“你也不用拿言語來激我,我在天都四百多年了,什麼陣仗沒見過?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薑子豐的臉色變了變,一絲尷尬掠上麵頰,畢竟是大師兄,從小到大的威嚴印象深深烙印在心底裡。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一旦退縮,就等於前功儘棄了。
今天這陣仗,也是他和劉崇俊之間第一次正麵硬剛,氣勢上絕不能輸。一旦氣勢輸了,以後再要想爭掌門之位就難了。
‘有老祖在我背後,有什麼好怕的!’薑子豐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大師兄,我心裡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大師兄如果不忍心處置,那麼就由小弟我代勞好了。將來師父若要責怪,我一力承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