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後,文舒當下扒拉出自己所有私房錢,想多買些食材把早食生意做大。
首先包子是必不可少的,那已經成了她的招牌而且行情還不錯,隻是要想多賺錢,光賣包子也是不夠的,因此她左思右想一番後,最後決定在早食車上添上兩個湯品“二陳湯”和“阿婆茶。”
這兩樣湯品是尋常百姓家常飲的,前者對傷酒能起化解作用,即使不傷酒,每早起來喝上一盞二陳湯,也能提神養身。後者補氣益脾,更適合身子弱的人吃。
隻是這樣一來,她爹的護腰又要往後延了,想起這個,文舒就一陣泄氣!
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到,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吃過早飯,跟她爹打了聲招呼,文舒便挎著籃子出去了。
由於今日要采買的東西很多,她也不在近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逛了,而是直奔城北最大的交易市場,武舒廟。
武舒廟是城北交易市場的中心,坐落於城北的西麵,在東大街和南大街的交界處。
由於離城門較近,是以城郊的百姓擔菜進城都喜歡在這裡擺攤售賣,後來也因此吸引了好些吃食攤子和其它商鋪入駐。
如今這裡大到雞鴨魚肉,小到菜蔬山貨,應有儘有,隻是離蕭蒼巷有些遠。
文舒急步匆匆的走了兩刻鐘後,才走到武舒廟,挎著藍子走在熱鬨的人群中,她雙眼不停的觀察四周,
做阿婆茶的原料,山核桃,熟板粟都不是難買的,隻是品相好壞,曬得乾不乾卻大有差彆。
她連看了幾家都不滿意,最後卻在一個拐角的角落裡蹲了下來。
攤主是位農家婦人,看年紀大約在三十上下,頭上包著一塊灰藍布巾,臉上神情有些淒惶,懷裡還摟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那孩子兩頰在寒風下凍得通紅,有些無精打彩。
”這個怎麼賣?”文舒摸了摸籃子裡的山核桃,問道。
那婦人見來了生意,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激動神色:“五十文一斤。”見文舒沒說話,又忙補了一句:“小娘子放心,核桃奴在家都曬得乾乾的,不壓稱。”
文舒依舊沒說話,手裡抓過一個核桃微微一用力,核桃殼便碎開了,露出裡麵帶著褐衣的果肉。
確實乾爽。
她微微點頭,看向籃子道:“便宜一些,這一籃子我就都要了。”
婦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藍子,猶豫道::“那就算姑娘四十八文吧,這裡一共兩斤半,一百二十文。”
文舒皺了皺眉,討價還價道:“還是有些貴,這樣吧四十六文一斤我就買了,還有你這藍子也得送我。”
“這“婦人似乎很猶豫,隻是看了看孩子又看看文舒,最終還是一咬牙道:”成,四十六就四十六。”
文舒數了一百一十五文錢給婦人,提起籃子剛轉身,就聽得身後傳來細細的說話聲。
“寶啊,娘賣著錢了,娘收了東西就帶你看病去啊。”
文舒剛走兩步的腳就這麼頓在原地,掙紮了好一會,她認命似的從腰出摸出十個銅錢,在婦人收拾東西時,放在了她身前的空地上。
“籃子錢給你。”她匆匆說完這句話,便快步消失在人群裡。
那婦人怔了怔,望著地上的銅錢呆了好一會,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此動靜引得好些好奇的路人駐足觀望,婦人回過神趕緊擦了把眼淚,將錢收了,抱著孩子快步朝醫館的方向去。
文舒在武舒廟逛了一圈,沒多會便把該買東西買齊了,隻是如此一趟下來,從家中帶出來的兩貫錢就隻剩下不到三百文。
手提肩背的把東西扛回家,又把買來的東西分門彆類的放好,再把核桃,板粟等乾貨事先磨成粉,省得明早來不及。
等將這些準備工作做完,時間很快就到了午時,文舒草草做了兩個菜,父女倆匆匆吃過後,便又各自忙活。
文泰接著修理鋪子,文舒則回房拿出書本,怔怔的看了一會。
今日下響有課,隻是卻是最後一節課,文舒平常雖然不是很愛讀書,但是真到了這一天,也不免有些失落悵然。
進學一年,她已經學完三字經,千字文和論語,茶飯方麵也學了大菜五十道,其餘乾果,蜜餞,湯品林林總總也有三五十道。
這放在平常百姓之家已然夠用了,用她爹的話說就是,以後媒人再介紹人家時,也要高看她一眼。
怔怔的發了會呆,她將書收進書箱。
未時三刻,靜貞私塾門口。
秦珊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左右探看,待得文舒身影轉過巷子,立馬小跑的著迎了上去,熟絡的喊道:“文姐姐,你可算來了。”
文舒見她今日又早到一步,不由的打趣道:“怎麼,今日你那三表哥又來了?”
秦珊搖頭,上下打量她道:“與他無關,我今日是專程在此等姐姐的。”
“等我?”文舒有些詫異。
“對啊,姐姐上節課怎麼沒來?我一直提著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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