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居於上首位置的十二位鬼族強者,目光如電般掃向霸天宗眾人之時,那姿態之高傲,仿若俯瞰螻蟻,眼中全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的意思。
若不是紅衣鬼娘與霸天宗宗主夜無痕皆慘死於玄天宗之手這一特殊緣由,隻怕這些鬼族修士,根本不會對人族修士投以絲毫關注。
於鬼族而言,人族修士向來都是他們眼中的低等存在,仿若牲畜一般。
平日裡,他們對待人族修士就如同對待可供隨意吸食、吞噬的血食,毫無憐憫之心,這種輕蔑與殘忍早已深入骨髓,成為他們本能的認知。
此時,若不是共同的仇恨使然,霸天宗眾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罷了。
“哼!玄天宗,不過是跳梁小醜,何足掛齒?”
鬼族大長老怒發衝冠,聲音如滾滾悶雷:
“如今老夫滿腔怒火,猶如火山噴發,恨不能即刻將那東陽域踏為齏粉,方能解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隻見這位端坐上首的鬼族大長老,猛然拍出一掌,仿若蒼鷹撲兔,勢不可擋。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堅實的桌案瞬間化為漫天齏粉,碎屑如雪花般四處飛濺,場麵蔚為壯觀。
他的眼神犀利如電,似能洞穿一切虛妄,仿若實質般緊緊地鎖住霸天宗的莫姓長老。
那目光恰似兩把寒光凜凜的絕世利刃,鋒芒畢露,直欲將對方的靈魂看穿,令人不寒而栗。
“哼!”
大長老再次冷哼一聲,聲震屋瓦,大殿都為之微微顫抖:
“說,爾等來我鬼族之地,所為何事?休要妄圖欺瞞老夫。”
他怒目圓睜,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猶如煉獄之火,似要將世間一切都焚燒殆儘。
“吾就不信,我鬼族麾下有千萬冤魂惡鬼,還滅不了區區一個玄天宗?即便它有些微末道行,難道還能與我鬼族的千軍萬馬相抗衡?真是笑話!”
大長老的目光如炬,緊緊鎖住眾人,那目光中透著無上威嚴,仿若神明在審視凡間螻蟻,又似審判者發出嚴厲質問,令人不敢直視。
霸天宗前來的莫姓長老等人,聞聽鬼族大長老竟如此小覷那玄天宗之人,心中暗自搖頭。
隻是他們身處這陰森詭譎之地,周圍鬼氣森然,鬼族強者環伺,哪裡敢有半分不敬之意流露。
莫姓長老趕忙開口,神色懇切,言辭急切:
“這位鬼族道友,您且聽我一言。您與我,皆在這修道之途跋涉已久,實力堪稱伯仲之間,切莫因一時激憤而輕視對手。要知道,無論是鬼族還是人族,皆為這天地間的生靈,既在修道,便應遵循道之禮數,彼此客氣相待才是。”
說到此處,莫長老微微歎氣,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更何況,您我皆有切膚之痛啊!咱們的宗主大人皆喪生於東陽域,皆是那玄天宗所致。這等血海深仇,我們怎可忘記?但報仇之事,不可莽撞。您細想,以咱們兩位宗主那猶如陸地神仙般的神通,怎會輕易被那玄天宗宗主所滅?其中定有隱情。依老夫推斷,此事或許與七域其他勢力暗中勾結有關。他們暗中聯合,設下陰謀,才致使咱們宗主遭此大難。”
莫長老環顧四周,目光從鬼族諸位強者臉上一一掃過,神色凝重:
“若我們此時還各自為戰,甚至相互輕視,那豈不正中了那些勢力的下懷?他們定會趁虛而入,將我們兩方領地一一霸占、摧毀。到那時,我們不僅無法報仇雪恨,連自身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而不與我們攜手應對嗎?”
“哦?竟有此等隱情?”
鬼族大長老聞罷,眉頭瞬間緊鎖,仿若兩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額頭,皺紋深深凹陷,儘是凝重之色。
旋即,他與身旁十一位鬼族長老目光相接,刹那間,諸般複雜神色於眼眸中浮現,懼意如影隨形,不甘似火中殘燼,交織成一幅凝重畫卷。
恰似兜頭一盆寒冽刺骨之冰水澆下,他們那澎湃的怒火如風中殘燭般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如淵似海的沉靜,旋即陷入沉思,仿若置身於時間靜止之域。
一時間,鬼族大殿內,陰森鬼氣仿若九幽之下湧出的黑色濃霧,無儘蔓延,如惡魔之息,永不停息地侵蝕著每一寸空間。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宛如宇宙洪荒之初的混沌世界,那極致的靜謐化為一種凜然之威,仿若無形之巨手,緊緊揪住眾人之心,令人仿若置身於末日審判之境,毛骨悚然,大氣都不敢出。
半炷香的光陰宛如潺潺溪流般緩緩淌過,霸天宗的莫姓長老凝望著那十二位沉默如石的鬼族強者,心中漸生焦急。
他那撫著胡須的手微微一頓,似在權衡著言語的輕重,須臾之後,終是鼓起一腔孤勇,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諸位,且聽老夫一言。”
莫長老聲如洪鐘,在這陰森的大殿中回蕩:
“此次龍門秘境與天驕大賽仿若一場風雲際會,待其塵埃落定,東陽域中其餘六域的強者定會如倦鳥歸巢般離去。彼時,恰似天賜良機,你我二族若能統率麾下的虎狼之師,以排山倒海之勢揮師攻伐,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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