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聽了楊彪之言,問道:“楊卿之意……是讓朕把楊奉招至華陰?”
楊彪抄著手,老神在在的點點頭,笑了笑道:“正是如此。
劉琦之所以能在朝內飛揚跋扈,任人唯親。
正是因為陛下駕前,隻有他一支軍馬護駕。
他一家獨大,朝內無人可牽製。
如若把楊奉招來,陛下駕前便有兩支軍馬,可以互相牽製,互相掣肘。
到時陛下隻需居於中間,平衡兩方勢力即可。”
劉協聽完,不由眼前一亮,欣喜道:“這便是楊卿教授朕的帝王之術。
就依楊卿所奏,急招楊奉前來護駕。
隻不過……楊奉若不肯奉詔,該如何是好?”
楊彪篤定道:“他一定會奉詔。
那白波軍說到底,不過是草寇出身,自知身份卑微,無人能看得起,故而急切改變地位。
若陛下許以高官厚祿,他一定會為陛下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劉協聽完大喜,連忙派出黃門侍郎,趕赴河東宣召。
隨即他也安心在楊府住下來等候。
劉琦跟貂蟬在軍營中享樂。
過了兩天,皇帝車馬還沒有啟程的意思。
他便派侍從去楊府問詢。
不多時,尚書令荀攸親自趕過來,向劉琦稟報道:“大王,據陛下身邊小黃門言道,陛下夜裡偶染風寒,感到龍體不適。
故而想要在華陰縣駐蹕幾日,再行啟程。”
“皇帝病了?”劉琦也沒往多處想。
旁邊的龐統卻皺了皺眉頭道:“陛下早不病,晚不病,來到華陰就生病,似乎也太巧了些。”
“有什麼不妥麼?”劉琦問道。
龐統道:“如今荊州軍主力已然調回荊州休整。
大王身邊,正是兵力最薄弱之時。
若此時有外敵來襲,該當如何是好?”
荀攸凝神道:“在下也是為此事而來。
大王請看輿圖,這弘農郡與河東郡比鄰。
華陰縣距離白波軍駐紮之襄陵,也不過三五日路程。
據我所知,當初白波軍首領楊奉,曾經投降過朝廷。
他麾下有一員猛將,名叫徐晃,有萬夫不當之勇。
若此時楊奉率軍來襲……
嘶……大王應當早做防備才是。”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龐統看了看輿圖才意識到,這弘農華陰,距離河東襄陵,竟然如此之近。
他喃喃自語道:“偏偏這個時候,陛下又病了,等在華陰不能前行,這病的豈不蹊蹺?”
護衛典韋,近來長了不少腦子,他甕聲甕氣的判斷道:“這麼說,小皇帝是故意在裝病。
實則是在等楊奉前來。
俺雖不懼那勞什子徐晃,但如今朝廷有這麼多人。
大王隻有區區一萬軍馬,也著實少了些。
不如立即派出快馬前往許縣,讓諸葛先生派軍前來保護。”
劉琦此時已經斷定,小皇帝跟楊彪一定又在整幺蛾子,找人前來對付他。
所謂帝王心術,正是不允許一家獨大,然後讓各方勢力平衡,把水攪得越渾越好。
如今正是他劉琦兵力最少的時候。
此時選擇把楊奉引來,跟他玩平衡術,最符合朝廷當前利益。
再加上,曆史上的楊奉,也真前來護過駕。
他看著典韋道:“讓孔明先生派兵前來,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