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與震顫持續了兩三個小時,恐慌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在避難所當中,就算泊爾埃河理不斷遊走與人群,把嗓子說冒煙了,把上上善道的理念說出花來,依舊按壓不住騷亂的人群。
而當又一聲震顫發生,避難所突然陷入黑暗,人群的恐慌到達極點,儘管備用電源迅速接入,但淅淅瀝瀝的啜泣又將氛圍按的更為壓抑。
“沒有關係,大家相信正奮勇殺敵的戰士們,富依珀仍未到其最光輝的時刻,要相信我們自己!”
“轟當”又是一陣震顫,這次的感覺並非來自上方,幾個孩子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紛紛趴下傾聽地板下的聲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好像下麵有東西。”
孩子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大人們的注意,他們此刻正不斷交談著未來的情況,沒人注意到孩子們越發焦急的表情。
“有東西!下麵真的有東西!”
“安靜點孩子,下麵是輸電管道,是的電流”
河理說著說著忽的意識到了什麼,看著頻頻閃爍的聚光燈,忽的他也趴在了地上。
“叮當叮當叮當叮當”
“該死,真有東西在”
“boo!”
河理話音未落,整個避難所忽的震動了起來,似乎是天塌地陷發生了地震一般,咣當咣當整個地下建築都像是要翻轉了一樣。
巨大的聲響震的河理耳膜刺痛,捂著流血的腦袋看向一旁。隻見避難所的牆壁已經被掀開,外界昏暗的火光照映在倒地的人群身上。
而引起震動的來源,竟是一條看不清結構的巨大生物,在對方的蠕動下整個地下設施都如被磁軌炮貫穿一樣,留下了一層被融化的晶體。
震動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危險卻一刻未停,巨大生物隆隆而去,留下的甬道中卻立即響起嘶鳴的蟲群。
“快跑!!!”
河理手腳顫抖,但自身的使命還是讓他嘶聲力竭的大吼出來,他揮舞著權杖讓眾人逃離。
“啊啊啊啊啊!”
恐懼一觸即發,上上善道庇護不了它們,掘蟒與刀蟲從鑽地蠕蟲挖掘出的甬道中奔襲而至,頃刻間避難所中就此上演自助餐食。
泰倫掘蟒
機翻不準確,掘蟒信息
為數不多的民兵上前阻擋,“當當”就是兩槍,磁軌彈丸威力巨大,一槍乾碎肢節,一槍打碎下腹。
但半身不遂的刀蟲仍有餘威,接著慣性飛身而至,銳利的骨刺肢節是插入似是紙皮糊的盔甲當中。
就聽民兵哀嚎聲中,張牙舞爪噴吐著腥臭的涎水,大嘴一張“哢吧哢吧”的咬碎了麵罩,鮮血淋漓直至麵骨被扯下。
死亡的慘狀在河理麵前上演,但畏懼並沒有占據充滿上上善道的心田。
“啊啊啊!”
刀蟲斬切著人群,甩頭將屍體甩飛,猩紅的血肉在嘴吧裡咀嚼吞咽,孩童的尖叫吸引了它的注意。足刃戳擊著地麵飛奔上前。
河理丟下權杖撿起步槍,“嘡嘡嘡嘡”結結實實的打在蟲子側身,奔跑途中身體破碎開花,翻滾落地直到在孩童麵前停下。
“起來!快起來,這裡不安全了!”
河理一手拎起孩童,連拉帶拽的拖著對方連忙向出口跑去,整個避難所亂作一團,刀蟲掘蟒流竄其中掀起血雨腥風。
為數不多的民兵儘力抗擊,但打死一隻後又會竄上了三隻,血盆大口將人群分割吞食。
哀嚎與慟哭並起,騷亂與驚慌同行。前人捶打著大門後人推擠著前人,禮儀在靠近死亡的時刻以無法維持,並非貪生怕死隻是恐懼將人心擊垮。
“啊!啊啊啊!開門啊!!!”
數道艙門終於在濺射的殘肢中開啟,人群在昏暗的隧道中奔逃,當跑出充滿死亡的庇護之地,麵前的所顯出的場景卻比身後還要窒息。
除了橫行的蟲群,剩下的除了隻剩乾涸血液的盔甲,沒有任何血肉留存於地麵,頂多還剩下幾個作戰服正在墜落。
建築倒塌,地麵破裂,酸蝕的軀體,融化的炮台,還有大量猙獰的泰倫蟲族。
“zaaaaa!!!”
奔逃,再次奔逃,沒有方向的奔逃,身心崩潰的奔逃,為了活命而奔逃,隻是奔逃。
開槍,胡亂開槍,沒有目標的開槍,心慌意亂的開槍,為了鎮靜而開槍,隻是開槍。
河理不知道跑過了幾個岔路口,數不清跳過幾個汙血坑,拉起幾次摔倒的頭破血流的孩童,撞上幾個同樣逃命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庇護所的鈦族人。
直到聽見有人大喊,幾個在破窗擺手的火氏族戰士喊著他們往沾染著蟲屍的樓房跑去。
石製的龕籠被挪開兩人被拉了進來,十幾個火戰士帶著機蜂,護衛著一群瑟縮於教堂中的幸存者。
暫時安全了下來,河理喘息著跪倒在地,他渾身發軟此刻連腿都抬不起來,呆愣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都經曆了什麼事情。
而其中,自己的胡亂開槍,似乎帶走的不止是蟲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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