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黃阿興還未起床,這對他來說很難得。
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各大停泊有輪船的碼頭上都有他的身影。
沒辦法,上線給了他任務,讓他找出運送金陵兵工廠和南昌飛機廠的設備物資是哪幾艘船,運輸時間是什麼時候。上級給錢很痛快,但任務下來後,如果沒有及時完成,那處罰也是很重,所以黃阿興前段時間才頻繁出現在各大碼頭,終於昨晚他看到相應的設備物資被拉到了碼頭,立即申請對應的搬運工。
憑著這些年在碼頭混得臉熟,特彆是近幾年給民生公司搬運物資,雙方合作愉快,所以這次他申請不久就通過。
因為要今天中午兩點左右開始搬運設備,黃阿興昨晚休息後,就直接來到相好的家裡,軟玉溫香,一直睡到太陽曬到床沿,才讓相好的起來做早餐,他自己再繼續睡會。
十二點多,吃飽的黃阿興才從相好家走出來,到隔壁不遠的小吃店買了點瓜子吃。這是從小就被李記小吃店給養成的習慣,以前是一個月吃一次,自己有錢後每天吃。
在一家老字號的茶館聽了會曲,喝了一壺茶水,把瓜子都嗑完,才起身向碼頭走去。
時間卡得很好,在裝貨前五分鐘趕至碼頭。
看了眼周圍的搬運工人,多半都是熟人,相互打著招呼。就算不是熟人,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顯然曾經碰過麵,隻是沒說過話。倒是右邊站著位靦腆的青年,不跟人打招呼,有年輕的工人問他話時,才大聲回答,“我是新來的,浙江人,大家請多多關照。”
看到他,黃阿興就想起自己剛進碼頭那會。
“生瓜蛋子,想拿穩這份工,可不容易哦。”
黃阿興沒與那人打招呼,他才懶得這麼做,又沒什麼好處。
工人們開始把設備往駁船上裝,或許是設備重要到需要保密的緣故,直到現在裝設備的輪船還沒進入碼頭。
等忙了兩個多小時,設備都裝至駁船上時,有一艘大輪船終於停靠至碼頭。
駁船被拖頭拉向輪船,接下去有另一波人把設備從駁船搬至輪船。
“民俗號。”黃阿興確定了運設備的輪船,轉身走出碼頭,他要立即與上線聯係,把得到的消息上報。
這一次上線給的錢可是足足三百大洋,夠他瀟灑一陣子了。
在快到上線約好的接頭地點時,黃阿興低頭彎腰。
拍了拍自己的褲腳,像似在拍上麵停留的灰塵泥土,其人卻順勢朝身後看,目光停留了一兩秒後起身繼續向前。
約走了十來步,右邊店鋪出現幾塊玻璃窗戶,因為角度與裡麵窗簾顏色的關係,其中有一麵玻璃正好變成了麵傾斜的鏡子,可以清楚照到自己後麵二十來米範圍內的情形。
在窗戶前停留了三秒,像是在等人,實際上在觀察後方。
感覺沒什麼異常,黃阿興這才繼續向前。
先前那些都是上線教給他,每次接頭必須要做的反跟蹤動作。
黃阿興最後進入了一家金鉤賭坊,這都被後麵的一位跟蹤者看在眼裡,等了幾十秒,跟蹤者的同伴從後麵追了過來,“怎麼不走了,他是進哪個店鋪了嗎?”
“前麵那個三層樓,叫金鉤賭坊的地方,這種地方有些亂,生客比較紮眼,我怕進去鬨出事情,就沒再跟。”
“賭坊一般都有前後門的,這樣我在前門,你立即去找後門,兩邊都有人盯著才行。如果目標出來,立即繞路通知,之後再聯合跟蹤。”
“行,小心些,剛才目標連續兩次做了反跟蹤動作,跟蹤他幾天,他可是頭次如此做,我感覺目標像是要與人接頭。”
同伴聽到後精神一振,“我會注意的,你也小心些。”
秦峰和瘦猴,今天在食堂的幫工很順利,就是廚師新換了兩個,口味比前麵兩人要重些,炒的菜辣味更足。
簡易食堂的廚師都是按日結工資,是從城內各大飯店餐館請的廚師,他們都有本職工作,所以工作都不長,一般也就做五六天會換一批人來。
中午那餐飯,沒一個菜不辣,吃得秦峰都有些上火,喉嚨現在都感覺癢癢的。
快到下午五點時,有位特工走入食堂,在秦峰耳邊說了幾句。
秦峰揮了下手,邊上待命的特工中走出兩位,秦峰帶著他們走到廚師身邊,“師傅不好意思,家裡那邊有點事情要回去,我讓我朋友替我們倆在這幫忙。”
看了有些彪悍的特工兩眼,“好的好的,有事你們先忙。”
留下兩名特工在食堂幫忙,秦峰帶著瘦猴,坐車來到金鉤賭坊。
路上,那名來叫秦峰的特工把情況也和瘦猴說了一遍,原來金鉤賭坊不久前發生了槍戰,跟蹤黃阿興的兩位特工,不知道為什麼與賭坊的打手起了衝突,最後甚至到了動用槍械的地步。
特工一重一輕傷,打手兩死一傷,傷的特工打電話給碼頭聯絡點,聯絡點的人把消息告訴秦峰。
賭坊離秦峰所在的碼頭並不遠,坐車四五分鐘就到。來到金鉤賭坊,警察局與保安團都有人到現場,輕傷的特工正是帶著他們把賭坊給控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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