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從摩天輪到遊樂園出口,從遊樂園出口到回程的出租車上。
陸星和小學姐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兩個人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中間隔著的距離還能坐下三隻小白。
都市五顏六色紙醉金迷的各色霓虹燈照進車內,模糊了陸星寂靜的眼神。
從他在摩天輪說下自己的職業開始,小學姐就沒有再說話了。
陸星也理解她。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對象是這個經曆。
陸星輕輕彎起嘴角,無聲的笑。
這裡是海城,東方帝國無數偉大寶藏中的一顆璀璨明珠。
這裡高樓聳立,這裡紙醉金迷。
時代的飛速發展使得站在浪頭的人和被拋下巨輪的人同處在一條街道,呼吸同一片空氣。
陸星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還不滿十六歲,他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錢。
他覺得自己是塊金子,可是海城遍地是金子。
當時陸星在咖啡店打工,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遞給了他一張名片。
那個男人當時說,如果想要賺快錢,就打名片上的電話。
這也算是他的師父吧?
命運沒有給予陸星成長的機會,他當時隻能儘力的抓住遞在麵前的藤蔓。
從此,他的命運天翻地覆。
陸星隻是覺得這份職業不光彩,可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做這一行。
就算是再給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的選擇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投身在這個行業裡。
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陸星向命運當鋪抵押了自己的情感和憤怒,來換得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很值得。
陸星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被疾馳的車子吹散在風中。
他完全可以憑借著話術去哄騙小學姐,去美化自己的經曆。
甚至於說。
他可以根本不提自己的這個過往,就像是雞鴨上岸嫁個老實人,一切風平浪靜。
可是陸星不想。
他從做這一行開始,對每一位客戶說十句話,九句話都是甜言蜜語的謊言。
可是小學姐不是他的客戶。
陸星不想騙了。
隨你吧。
學姐。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無所謂。
陸星餘光掃了一眼小學姐有些冷到發顫的胳膊,順手按上了車窗,阻擋了外麵的夜風。
“好嘞,到地方了。”
司機大叔停靠在公寓大門的路邊,笑著招呼著後座的兩個人。
“帥哥美女,記得帶好東西哦。”
“,謝了哥。”
陸星比了個,笑容滿麵的下了車。
司機大叔被大小夥子叫了哥,心裡美滋滋的一腳油門開走了。
隻留下陸星和小學姐沉默的站在公寓的大門。
陸星看了小學姐一眼,她沒說話,轉身走向了公寓的大門。
陸星插兜站在原地,手腕上掛著今天抓娃娃抓到的小怪獸。
走了兩步。
小學姐回頭看著他,“走啊。”
“哦。”陸星跟了上去。
他還有一些學習資料在小學姐的家裡,趁現在全都拿走,以後也不會有什麼糾紛了。
哢嚓。
房門打開。
小白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歡快的圍在陸星的腳邊聞聞蹭蹭。
陸星笑了,把小白抱起來。
“你流浪的時候,一定是隻小狗在帶你。”
“要不然的話,你怎麼好像一條狗啊。”
小白瞳孔呆呆的望著陸星。
陸星看了幾眼就不看了。
他學到了。
在戀愛的時候,如果沒有以後想要結婚的想法,最好不要一起養寵物。
不然分手的話。
物品尚且可以一分為二,難道寵物也要一分為二嗎?
人家分手偷狗。
陸星可不想自己分手的傳出來陸星偷貓的傳聞。
非要養寵物的話,看來養條魚是最劃算的。
分手的時候直接把魚剁了做成菜,就當是吃了散夥飯了。
小學姐鑽進臥室不知道在乾什麼,陸星沉默的在客廳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的東西其實很少。
不論是從破舊的房屋住進孤兒院,還是從孤兒院住進醫院病房,還是從醫院病房住進客戶豪華的房間。
他的東西一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