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
宋菡清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外麵的雨小了一些,耳旁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滴聲,她獨自一人在略顯空蕩的車內,心裡五味雜陳。
今日自己趁著父親被傳召進宮,讓采蓮偷偷給張嬤嬤下了蒙汗藥後,才能偷偷地溜出府。
上次這樣大膽還是兒時與姐姐一起
可這一次她有著必須如此的理由,因為如若不去爭取這一次的機會,怕是到死之前都無法擺脫父親的掌控了。
幸好在沈蒹霜的幫助下達成所願,但此刻卻沒有半分的喜悅,因為不知回府後將麵臨著怎樣的懲罰。
馬車在雨天裡緩緩走著,宋菡清身上越發冷了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地都要跳了出來。
“宋小姐,您到地方了。”
馬車停下,車外傳來趕車老翁的聲音。
宋菡清深呼一口氣後走下車,外麵的雨似乎要停了,老翁給她撐著傘,送至府門口。
“宋小姐,這把傘給您,我坊主人讓我告知您,不出月餘,必實現您的所求。”
老翁將傘遞給宋菡清後,沒待她回話,便躬身退下,上了馬車消失在長街儘頭。
宋菡清看著漸暗下去的天色,不知父親是否已經回府,顫抖著舉起手拍了拍府門。
本應立刻打開的大門卻沒有任何反應,宋菡清心中一陣疑惑,複又敲擊了幾下,依舊沒有人應門。
她心裡納悶著,自己試著用力推了推門,沉重的大門竟被自己推開了。
宋菡清四下張望了一下,大雨剛剛停了,街道上空無一人。
她走進府裡,發現大門處平時守著的小廝都不在此處,不僅如此,當自己懷著緊張的心情往院子走去時,發現路上竟空無一人,往日丫鬟、婆子來來往往的廊道下隻也有自己匆忙的腳步聲。
宋菡清心裡有著幾分慌張,不知道今日府內為何會如此的不尋常,難道在自己離府之時有什麼事情發生?
還是全府的人都被父親叫去尋自己?
待她回到‘寂閣’,雙腿因著緊張已經沒了力氣,差一點就要跪倒在地上。
可等她好不容易坐穩,卻發現丫鬟采蓮並沒有按照之前約定的在屋內守著張嬤嬤。
兩人都不在屋中!
宋菡清瞬間感覺到大事不妙,難道父親把采蓮抓走了?!
她萬分驚恐地奔向屋外,卻跟剛準備進屋的采蓮撞了個滿懷。
“哎呦小姐!你回來了!”
采蓮忍著被小姐撞擊後的疼痛,激動的發現宋菡清終於回府了。
宋菡清趕忙問道:“采蓮,你去哪了?為何我回來之時發現府裡一個下人都不見了?”
在采蓮的回話中,她才知道剛剛雨勢太急,竟把父親庫房大部分的瓦片吹落了。
為了避免大雨將房內之物損壞,掌事急忙喚來了府內所有下人,一番忙碌後才勉強保住了大部分的東西。
這事就發生在宋菡清將要回府前不久,而那時風雨明顯緩了下去,卻突生此事,這不得不讓宋菡清多想了幾分可能性。
宋菡清翌日沒有立刻提出邀約沈蒹霜,而是觀察了下父親是否知曉自己偷溜出府。
幸好發現宋太保並未發現,而且她奪得頭等彩頭之事似是墨香書坊刻意隱瞞了下來。
上京城內這字謎競技鬨得沸沸揚揚,但所有人都竟對她之事緘口莫言。
宋菡清心中一鬆,特意親手下廚做了一道點心後,送到父親書房,求了與沈蒹霜相聚一事。
也許是覺得最近宋菡清循規蹈矩,並無錯漏,宋坦之並未拒絕,隻是吩咐她需抄寫《女訓》三日。
宋菡清自不敢拒絕,於是才有了今日沈蒹霜能進府與她相見之事。
“表姐,你的意思是那日太保庫房是書坊所為?”
聽完宋菡清所言,沈蒹霜雖也是不敢相信地模樣,可似乎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而宋菡清卻是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表妹,自然是的,那書坊主應允我月餘便可實現我之所願,那日之事定不在話下。”
沈蒹霜也同意地點了點頭,祝淵手下的能人異士自不在少數,可以做到這般亦不是難事。
“隻是不知那書坊主究竟是誰?表妹可有推測?”
宋菡清看沈蒹霜同意自己的看法,臉上露出了笑容,複又好奇起來書坊主的身份。
沈蒹霜聽到她的話後,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反應過來了。
難道那日祝淵隻對自己表露了身份?!
於是她開口道:“表姐也沒能看到他的模樣?”
宋菡清臉上露出一絲悵惘:“是啊,他一直背對於我,隻能聽到他略顯滄桑的聲音,卻無法看到他的身姿、樣貌。”
沈蒹霜此刻徹底明白了,祝淵看來當日隻與自己相見了,怕是因為知道了自己與他皆是重生歸來,所以才會有這般特殊對待吧。
沈蒹霜複又想起自己當時編造的破解出字謎的理由,如果祝淵並未相信她倆,為何依舊應允了宋菡清?
於是她問道:“表姐,那書坊主是否相信了當時你所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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