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霜當然聽出沈葭曦的話外之音,知道她又在暗暗的詆毀自己。
於是也沒忍著,直接開口:“我的機緣?妹妹真會說笑,什麼時候學識是需要靠機緣了?”
圍觀的百姓也發出一陣哄笑,沈葭曦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緊,看著沈蒹霜冷冷地注視著自己,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然後她臉上變換表情,通紅著雙眼,委屈地道:“長姐你奪得了中得彩頭,也不必如此盛氣淩人地嘲弄妹妹吧”
鄧玉妝從頭至尾看著沈蒹霜的妹妹,此刻覺得她真是又蠢又不可理喻,沈蒹霜何時嘲弄於她了?真是莫名其妙的。
可還沒等她出口,肖畔池卻無法忍受他的‘曦兒’受委屈,立刻出言回懟:“沈蒹霜!就算你解得‘千古十絕’又怎樣?上京誰人不知你粗鄙不堪,莫要在此張狂!”
肖畔池本以為自己大義凜然的發言下,沈蒹霜定會與他爭論起來,卻沒想到剛才還一副言之鑿鑿的沈蒹霜,突然雙目蓄淚,哭了出來。
眾人這才驚覺沈蒹霜似是剛才一直在強撐著,臉上雖仍有著倔強,可畢竟隻是個十歲的女童,終究是在肖府公子的刻意為難下,徹底承受不住了。
於是,其他人頓時都開始紛紛指責肖畔池的無理取鬨,鄧玉妝更是氣憤地上前蹲下用手帕幫沈蒹霜拭淚。
一旁,沈慎本就因著祝淵讓他一家人都在眾人麵前跪著而氣惱,剛剛兩個女兒之間的言語他也隻當是女孩家的小彆扭,但這肖府之人竟如此折辱自己的嫡長女,怎能不讓他徹底動怒。
隨後,他伸手抱拳,向祝淵說道:“殿下!這肖府小子出言羞辱我女兒,士可忍孰不可忍,望殿下準許我對他小作懲戒!”
沈慎語氣充滿著屬於武將的煞氣,似是下一刻就要將肖畔池斬於自己的刀下。
“鄭將軍幾位速速請起吧。”
沈慎明白這是祝淵應允了自己,他立刻起身,高大的身軀站到肖畔池麵前,麵色狠厲地看向他:“你是小輩,老夫本不該與你計較,但你言語折辱我女兒,作為父親不可不作為,現速去給我女兒道歉認錯,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氣。”
肖畔池看看沈慎握起的拳頭,那宛若孩童腦袋般大小的拳頭此刻青筋暴起,他明白自己如果不立刻道歉,下一秒怕是就要挨上這一拳。
他麵帶歉意的看向沈葭曦,卻看到沈葭曦隻是低著頭不發一言。
於是隻能無可奈何地走到沈蒹霜麵前,行了一叉手禮,開口致歉:“沈大小姐,之前多番言語冒犯,是我失禮了,求你諒解。”
沈蒹霜剛剛在鄧玉妝的攙扶下站起身,一直用手帕掩麵,低聲地哭泣著,現在雙眼通紅,實在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強忍著委屈,也開口道:“肖公子,此間書坊出此字謎,我即已經解出,你就萬不該再對我羞辱,否則豈不是對沒能破開字謎的世家子弟們更加的不敬?”
肖畔池自是想開口爭辯上幾分,可看到一旁怒目圓瞪的沈慎,加上一直坐在前方,未看向自己一眼的五皇子,心中頓時失了底氣。
周遭的人群裡的世家子弟們,卻在沈蒹霜的話語中品出了幾分味道:這肖畔池不僅刻意害的他們失去了競技資格,此刻還言語譏諷他們,立刻有幾人來到他身邊,將肖畔池圍成了一圈。
肖畔池看自己惹了眾怒,隻能再衝沈蒹霜鞠上一躬,灰溜溜地從人群裡逃走回府了。
沈葭曦看這肖畔池如此無用,被沈蒹霜矯揉造作的做派加上幾句言語就嚇跑了,心裡對他更是不屑。
再看到祝淵那高貴無雙的儀態,俏臉一紅,頓覺隻有皇子這樣的逸群之才方才是自己的良配。
祝淵感受到沈葭曦的目光,隻覺一陣不適,他抬起頭衝著沈葭曦一笑,瞬間讓對方臉更紅成了一片。
“沈二小姐,剛才說坊間傳聞都是謠傳是嗎?”
他的聲音溫潤細膩,似是山澗裡的清泉流水,聽的沈葭曦身心蕩漾,隨即嬌羞的點了點頭。
祝淵接著麵色一冷:“那你為何不早出來澄清此事?若非今日我派人前去請你出麵,怕不是你要此謠言傳的滿城皆知才肯罷休?”
沈葭曦聽到祝淵猜出她原本的心思,心中頓時一慌,立刻答道:“回稟殿下,我小女手受傷了,不方便出府”
祝淵依舊麵無表情,質問道:“怎麼?沈二小姐素來用手與人交流嗎?”
祝淵的一番話,果然引得圍觀的人們一陣喧嘩。
的確若是這沈二小姐真心要為其姐解釋一番,雙手受傷了又不是無法言語,為何不第一時間就出麵解釋?反而是讓他們在這鬨了良久,才在五皇子出麵之後前來澄清。
況且細想這謠言對沈二小姐卻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沈大小姐被認定了乃是知曉謎底之人,那麼這沈二小姐雖未參與競技,可其卻是會收獲一波眾人的誇讚。
頓時,不少人看向沈葭曦的目光裡充滿了鄙夷,隻覺她心思深沉的可怕,哪有外表看似的這般柔弱良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