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
清晨,寒岩寺的大雄寶殿內,其內僧人正在專心地做早課,可這時在佛經吟誦聲中,忽然聽到傳進來一陣陣不和諧的呼喊聲,似乎是在尋人。
沈蒹霜在此跪了一整夜,而最早來到的伽亦看到她之時,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她昨夜與重山分開後,擔心詩環那邊還未成事,於是就來到了正殿,一邊等待,一邊為母親祝禱。
沈蒹霜不能言明自己在這裡的真正理由,隻好解釋是因著故地重遊,所以格外思念亡母,為了悼念才早早從廂房到此,已念經良久。
隨後來到的釋觀住持聽聞後,也頗為感懷其一片拳拳孝子之心,所以留下她一同研修參悟。
沈蒹霜雖一夜未眠,但聆聽著住持的高深佛法,身體反而似是得到了洗滌。
可早課未進行多久,她便等到了來尋自己的人。
沈蒹霜起身,躬身向釋觀住持深深作了一揖,隨後麵容沉穩地走出正殿,正好遇到詩環及幾個小丫鬟。
“小姐!”
詩環看到沈蒹霜,一直緊繃的心情終於得到了放鬆,她立刻扭頭對著身後李嘉芝派來的下人們說道:“回去告訴姨娘,我家小姐好好地在此處誦經,可莫要張口汙人清白!”
一眾丫鬟都麵麵相覷,臉上掛著不自然的表情,匆匆行了一禮後,便一起返回去給主子回話去了。
沈蒹霜一直在正殿內,並不知道廂房那邊重山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不過看此刻詩環表情,應是一切如自己計劃一般的。
於是,她開口問道:“小環,鐵柱如何了?”
詩環臉上露出一個大仇得報的痛快表情:“小姐那母子倆的屍體此刻就躺在李嘉芝的院子裡呢,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
沈蒹霜聽到安嬤嬤跟鐵柱都死了,心裡懸著兩世的大石頭仿佛這才放下,隻是不知道他兩人為何被丟了回來。
“現下那邊什麼情況?父親可有什麼對策?”
沈蒹霜思考一番,相信李嘉芝今早看到她安排的人一夜都死了,定會聯想到是自己所為,不過哪怕到了如今地步,她或許都還是要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沒被鐵柱欺辱。
果然如自己所料,隻見詩環一臉氣憤地說道:“將軍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反應,隻是言及要找到住持後再報官,畢竟死了的是咱府裡的人。”
“最可恨的就是李姨娘,見您不在屋中,立刻就哭著說小姐您不是也遭了賊人迫害,就是跟安嬤嬤遇害有關”
隨後她聲音低了幾分:“不過,她們都不敢認下鐵柱就是安嬤嬤的兒子,現下都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
沈蒹霜暗暗點了點頭,心裡已有了應對之法,隨後問:“小環你怎知道我在這裡?”
詩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奴婢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李姨娘逼問我小姐所在,我思索您不可能在東廂房內,就想著小姐您應該是去了昨日去過的正殿,沒想到真讓奴婢猜中了。”
沈蒹霜笑了笑,誇道:“我們小環真是聰明!昨日我吩咐你的,你做的很好,比我還要好上幾分”
如若不是詩環成功將安嬤嬤勸到去了東廂房,怕是今日死去的就隻有她兒子一人了。
而自己昨夜沒有重山幫忙,估計就陷入了被動,所以昨日一計,的確是詩環跟重山居功至偉。
“小姐,如果沒有你引開那禽獸,以身犯險,我我估計什麼都做不了”
詩環想起昨夜之事,依舊感到十分恐慌,在屋內躲著看著小姐獨自犯險的那種感覺,自己再也不想經曆。
沈蒹霜拉起詩環的手,溫柔地拍了拍:“都過去了,小環”
詩環用力地點了點頭,清晨山間的陽光穿過薄霧,暖洋洋地照在兩人身上,都讓她們有了短暫的溫暖。
沈蒹霜貪戀著這一刻的放鬆,可知道麵前還有很長的路等著自己,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走吧,是時候去會會那口腹蜜劍的母女了。”
兩人不急不緩地往西廂房走去,而這邊早已亂做了一團。
李嘉芝哀哀戚戚地哭倒在地上,沈葭曦則在一旁扶著母親,眼眶裡也蓄滿了淚珠。
沈慎臉上似有幾分怒容,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噤若寒蟬,夏蓮剛剛被安嬤嬤的屍體嚇得暈厥過去,此刻還躺在屋裡沒能起身。
“老爺安嬤嬤是我的乳娘,自小看我長大,怎地就”
李嘉芝依舊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她言辭悲切,傷心欲絕:“霜兒怎就去了佛堂萬一也這般受了難,妾便也隨了去了”
沈葭曦聽聞母親這般說,也哭了起來:“母親,你不要丟下曦兒剛剛不是下人回稟說長姐在正殿誦經嗎?嗚嗚她定是無恙的。”
隨後,她啜泣著繼續道:“長姐,難道是為安嬤嬤超度去了?稍後女兒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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