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回來了!”
沈蒹霜剛從馬車上下來,一直守在正門的詞念便主動迎了上來。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看著詞念略顯疲憊的臉,有幾分心疼:“辛苦你了,明日換旁人來守著吧,你先休息休息。”
詞念搖了搖頭,開口道:“奴婢不辛苦,不過今日倒是有所發現。”
她說話的時候四處打量了一下,十分小心的樣子。
不過現下將軍府已經四處都點了燈籠,各院下人都在主子身邊伺候著,門廊處倒是僻靜。
沈蒹霜看她這副模樣,笑著戳了戳她的腦袋:“走,回咱苑裡再說。”
“可不是還的守著門口嗎?萬一夜裡”
詞念一副耿直的表情,似要寸步不離大門的架勢。
“難道你還要守上一整夜啊?小姐叫你會,就乖乖聽話就好。”
詩環大步走到詞念身邊,一把環住她的臂膀,架起她就往灼澤苑方向走去。
沈蒹霜則跟大門處一直默默站著的林大對視一眼,後者在無人注視的角落悄悄地點了點頭。
等到幾人回到了灼澤苑內,沈蒹霜也讓人去把詞恩叫了回來。
還沒等她喝上一口詩環泡的茶,詞念就實在憋不住了,急忙開口道:“小姐,今日李姨娘跟二小姐處都無人出府,也沒見有人來尋,不過因著奴婢去守的時候早些,卻見您與詩環姐姐出府時,門房處一小廝看到您離去就往端華苑方向跑去了,然後小片刻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跑了回來”
“還有,剛剛您馬車還沒停穩,他又往端華苑跑去了,咱們回苑子之前還未回來。”
她一股腦地將憋了一天的話全說了出來,表情格外著急,怕說晚了自己就忘了或是耽誤了小姐的要事。
沈蒹霜點了點頭,腦中開始思索起來,這定是端華苑那邊也派人看著自己的動向,可這是為何呢?
詞恩此時也從後門處回來了,進到屋內便衝沈蒹霜行禮問安,開口道:“小姐,今日後門處並無異樣,隻有為李姨娘母女看診的郎中午時之後來過府中,旁的便無人了。”
“哦?那你可有詢問下那兩位的身子如何了?”
沈蒹霜似是抓到一絲眉目,想著如若詞恩機靈地與那郎中攀談了一二,或許能讓自己的猜測更多了幾分把握。
果然,詞恩十分驕傲地開口道:“奴婢就知道小姐肯定會好奇,所以當時刻意與郎中交談了一番,那郎中並不是李姨娘常常請入府的姚郎中,所以他並不識得奴婢”
“他似是也是這幾日才來看顧李姨娘她們的病情,不過郎中言說她們二人的病很古怪,似是時好時壞,傍晚、夜間到清晨會嚴重些,可白日裡就會好起來,他也摸不到頭緒”
詞恩今日特意裝作是沈慎身旁的奴婢,借將軍的名義從郎中口中套出了不少端華苑二位主子這幾日的病情內容。
“你們都做得很好,小環去取兩錠銀子給她們二人,今日著實是辛苦了。”
沈蒹霜十分滿意詞念、詞恩今天的表現,確實為自己帶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詞念、詞恩兩個小丫環開心壞了,忙行禮感謝自家小姐,美滋滋地跟著詩環下去領賞了。
而沈蒹霜看著她們幾人離開房間,臉上的笑意漸漸消了,在屋內疲憊地捏住眉間。
如果她猜得不錯,李嘉芝兩人定是在裝病,且這次的矛頭依舊是直衝自己而來的。
不一會兒,詩環去而折返,一進屋內便看到了自家小姐嚴肅的表情,其實剛剛從詞念她們的回稟中她也有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於是,她走到沈蒹霜身後,為她捏著略略發緊的肩膀,開口道:“小姐,那兩人又在使壞是不是?看樣子是每日都在派人看著您何時離府,何時歸府的”
沈蒹霜點點頭,讚賞地道:“小環愈發的與我心意相通了。我也是這般想的,至於看著我的目的嘛”
“小環,你現在偷偷去端華苑外看一下情況,如果我猜的不錯,李姨娘定是又犯病了”
沈蒹霜語氣森冷,也是沒想到她們二人連續這麼多天,就是為了做這麼一場戲,可其深處的心思卻依舊還未想明白。
隻能先讓詩環確定下自己所想的究竟是否正確。
詩環沒任何猶豫,打開屋門便向著端華苑悄聲走去,從小在府裡長大的她,自是知道哪條路更僻靜,更加能夠做到能夠不引人注意。
但等她到端華苑附近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須隱藏,這時候李嘉芝苑子處亂作一團,苑門口處不斷有丫鬟、婆子進進出出,隱約還能聽到沈慎在裡麵怒喝的聲音。
這時候,又看到清漣苑的秋雨匆匆往這個方向跑來,詩環趕忙躲到回廊下的牆角處,不一會又聽到沈慎帶著小廝邊著急地喊著叫府醫,邊離去的聲音。
整個將軍府西側亂作一團,還沒等詩環從廊下走上來,就聽見了幾個婆子議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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