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下朝回府的路上,他騎著高大的駿馬,路上行人紛紛避讓,畢竟上京誰人不知鎮國將軍府沈大將軍不喜乘車,而是日日縱馬出行。
此刻沈慎一臉沉重神色,心裡似是壓著一塊巨石,李嘉芝與沈葭曦身體連日的異樣的確令他心神難安。
這時,前方路上一陣騷動,連他的馬都被驚到,差點將其摔下馬背。
沈慎正欲動怒嗬斥,卻見眼前一男子雙目通紅,麵色猙獰,身體不停地抽搐,嘴角還流出白沫,整個人似是不受控製了一般。
不少百姓被嚇壞了,都喊道是有邪魔作祟,青天白日下就要害人性命,頓時人群騷動,大家都要四散逃走。
沈慎身為將軍,自有著護一方百姓的職責,正待著他要上前製服這怪異男子之時,一身著藏青色道袍的道士,麵容嚴肅地走到人群中間,口中念念有詞,語速極快,周遭人們根本聽不到他在講些什麼。
可下一刻,隻見他大喝一聲,手中拂塵用力一甩,一道光芒似是從中射出,直接打到了剛剛像是中邪了的男子身上。
隻見男子胸口泛起了陣陣白光,隨後身子猛地一震,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接著便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百姓們齊齊口中發出驚呼,沈慎更是著急向前想要查看男子傷勢,那道士卻出言喝止了他:“不可!他身體邪祟正在消散,萬不可移動!”
沈慎被他的疾言厲色唬住了,哪怕幾日之前他都會立刻製止這種行怪力亂神之說的行為,可府內李嘉芝與女兒的模樣卻與眼前男子有幾分類似,令他不得不選擇繼續觀望下去。
片刻後,那男子悠悠轉醒,眼神中滿是迷茫,麵色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周圍圍觀的百姓口裡都發出驚呼,不少人還上前想要跪拜道士,求著他要些符咒雲雲。
可那年邁的道士卻不作停留,剛剛因著做法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擦了擦額間,不再理會那些簇擁上來的百姓,直接轉身離去。
沈慎觀其並無想要從一眾人裡撈油水的心思,反而對這個道士多了幾分相信,也上前走到他的身邊。
但沈慎未開口,道士卻先一步發了話:“將軍,府裡近日怪事頻發,貴人們的玉體時不時被汙物侵蝕而苦不堪言,是也不是?”
沈慎看著麵前頭戴純陽巾,腳踩十方鞋的道士,更覺他似有真本事,能一語道破府內目前的狀況,趕忙行了一禮,語氣尊敬地道:“道長法力高強,您之所言正是我府內這幾日發生之事。敢問道長法號,可否入府幫我相看一二,定有重謝!”
道士這時臉上露出一抹難色,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符紙:“貧道‘雲海’,先謝過將軍賞識隻不過我乃雲遊修行之人,早已不沾世俗之事,不擔因果之累,萬莫要再提謝禮等俗物”
隨後,他將符紙遞到沈慎手中,囑咐道:“這符紙乃貧道所畫,掛於床榻處,一般邪祟都可驅除,除非府內不止一人被那歹物所害,不然這定足以保你家宅安寧。”
見沈慎接過符紙,老道便要再次離去,可沈慎卻一把揪住了他的臂膀,眼神裡都多了幾分驚恐:“道長不瞞道長,府裡我的女兒及妾氏,還有幾名丫鬟都已有所被害症狀,且持續幾日了還望道長隨我入府一去,救我滿府之人!”
道士聽後,臉上也露出一個震驚神色,隨後歎了口氣:“罷了!既然相遇便是緣,看來貴府的因果定是我命中注定之事,那老道就陪你走上一遭!”
沈慎立刻麵色一喜,趕忙牽過馬,與那雲海道士共騎一馬,飛奔回了府。
而沈蒹霜這邊,她見書院大門被林大打開後,祝淵與伽亦一同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冷著臉的重山。
她與齊月如、詩環三人趕忙上去見禮,齊道:“參見五皇子殿下。”
祝淵微微點頭,示意不必多禮後,沈蒹霜又雙手合十,向伽亦鞠了一躬:“伽亦師傅,辛苦您此番為小女下山一趟。”
伽亦麵色平靜,道了聲‘阿彌陀佛’後,開口道:“沈大小姐,不必多禮,您之身份特殊,自是我住持師傅也叮囑過,要對您多加照拂一二的。所以既您府內之人今早來請,小僧便定要前來的。”
沈蒹霜讓林大今早天微亮就出府去了寒岩寺,勢必要請到伽亦來相助自己。
她本猜測因著自己簽文一事,寒岩寺內的僧人會對自己多幾分印象,但也沒想到釋觀住持竟如此言說過,心裡對寒岩寺的敬仰之情更勝了幾分。
一扭頭複又看到祝淵正笑容滿麵地看著自己,她有幾分意外地開口問道:“不知五皇子殿下為何這時一同來到此處?難不成又是順路?”
祝淵露出一個正是如此的表情:“我陪著母妃在寺內,恰巧看到你府內之人來尋伽亦師傅,就順路來看看熱鬨。”
沈蒹霜聽聞德瑜皇貴妃仍在寒岩寺內,那意味著太子祝霖此刻也還被‘關’在寺裡,這次皇後娘娘的雷霆之怒可真是難消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