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霜幾人跟著祝淵一同入了殿內,太子與其餘皇子、公主們已端坐主位,隻有上首的四個位置空著。
正如沈葭曦所說的,今日不僅是燕皇與皇後要出席,太後與德瑜皇貴妃應也是會到的。
見到皇子與公主分坐兩側,幾人也正要各自落座時,沈蒹霜突然壓低聲音道:“各位,‘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
其餘幾人瞬間領會到這是沈蒹霜在提醒他們萬事謹慎,怕今日的宴席並不是單單慶賀那麼簡單。
沈葭曦則背過身偷偷地翻了個白眼,隻覺沈蒹霜多事,為了凸顯自己而故弄玄虛。
宋菡清剛才在庭院內見到祝霖,心裡本還有幾分緊張,可看到他根本視自己為空氣,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她也不願與這太子多有交集,雖然這時與太子是被皇後指了婚的,但她隱隱感知太子並非良人,那一臉的陰鬱每每看去都隻覺膽寒。
祝霖其實也早看到了宋菡清,早就知曉她今日也會入府,但因著自己未能破開字謎,自己這未過門妻子竟全部解出,令他心中的驕傲備受打擊,所以決定就這般晾著她,給她點顏色瞧瞧。
待眾人坐下後,自現身後便一直不發一言的祝霖因著心情不佳,語氣不善地張了口:“五弟啊,那日你從書坊帶回的‘千古十絕’字謎著實不凡,父皇讓你我兄弟幾人也試著破解,卻是除了你,竟無一人能全部解出。”
他眼神裡帶上冰冷,語氣裡滿是不屑:“那是不是意味著你與這幾位世家子女,都比我們幾人聰慧的多啊?”
祝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這麼明顯地挑釁,就差直接言說祝淵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才智,才特意辦了這場宴席。
祝淵的神情不變,飲了一口杯中茶後,淡定地開口:“太子殿下說笑了,今日的主角從來不是我,而是麵前的六位……”
他扭頭看向祝霖,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無奈:“況且殿下方才不言說,咱們兄弟幾人究竟有沒有人能解了那字謎,又有誰能知曉呢?”
祝霖臉上閃過一陣陰冷,可轉瞬壓下心中怒意,笑了出聲:“哈哈,我自然是為了慶賀我有這麼聰慧的弟弟啊,有你們,我大燕定會國運昌盛!”
在場眾人都露出略微尷尬的笑容,但太子都這樣說了,其餘人也隻能默默點頭,開口附和稱是。
宋菡清更是心中對祝霖此等行為感到不齒,堂堂一國太子,竟毫無容人之量,實在是令她詫異。
“太子殿下,小女鬥膽說上一句……”
本看到太子殿下出言諷刺五皇子及一眾解了字謎的世家子女,沈葭曦心中暗喜,但見到五皇子那般巧舌如簧,讓太子殿下如此難堪。
因著她也沒解出字謎,這時候再看五皇子早沒了初見時的驚喜,隻覺得他與沈蒹霜一樣令人厭煩,不過是破了那勞什子字謎,就莫名的有著高人一等的驕傲。
“殿下您身負重任,一心都撲在輔佐皇上治理國家之上,為的便是讓百姓安居樂業。這字謎不過是閒暇之趣,太子殿下自是無暇深究。且您之德才,早已在諸多重大事務中彰顯無疑,絕非一個字謎可評判。”
沈葭曦一開始還一臉崇拜地看著祝霖,等看到他因自己言語臉色愈發舒展後,就漸漸的害羞起來,接著羞澀的低下了頭。
“哈哈,你之言也有幾分道理啊…哈哈,的確那字謎是閒暇小趣,五弟此番是有點太過興師動眾了…”
祝霖隻覺沈葭曦話說得漂亮,一下子幫自己找回了麵子,心中格外開懷。
其他幾位皇子聽完沈葭曦所言,卻都有幾分不愉起來,這女子這般說法豈不是在說他們這幾人:既無五弟祝淵之才,又無太子殿下之能了?
二皇子祝羨平時就與祝淵交好,看到太子與那女子一唱一和,自然頓覺不悅:“五弟啊,怎麼之前聽你所說破題之人僅六人,現下卻多了一人?難不成有人魚目混珠,一起混了進來?”
他剛才在庭院中就觀雖今日來的世家子弟有七人,但明顯剛剛開口的女子與其餘六人並不親密,反而隱隱地有不同群之態。
所以猜測這說話的女子定不是破解字謎眾人中的一人,這才開口言語譏諷。
祝淵此刻也看向沈葭曦,隻把她看的眼神閃躲,心虛起來。
“二哥,剛剛開口之人並不是今日臣弟邀請而來的,難不成……是與太子殿下相熟的,才得以到此?”
祝淵是知道沈葭曦今日為何能一同前來的,畢竟他還有份大禮要送給她的。
祝霖臉上一僵,很明顯是不喜祝淵將他與沈葭曦說的似有什麼特殊關係似的,何況還是守著宋菡清的麵。
但當他看向宋菡清時,卻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向自己,心裡更加不滿了。
“五弟,話可不能亂說,莫要壞了人家小姐清譽。”
祝霖臉色深沉,直勾勾盯著宋菡清,似要把眼前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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