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火焰如同大道真火,不可忤逆。
縱使是楚詢。
全身都在燃燒,心神,意誌,靈魂,全部都被火光所吞沒,熾熱的灼燙讓楚詢的意識都有些朦朧與模糊,手中的刻刀也開始鬆懈,不如先前那般意誌堅定。
然。
龐大的儒聖虛身並沒有任何感情,他低頭微微俯視自身的狀態,隨後做出與楚詢同等的姿勢,那略有偏移的刻刀又化作無比篤定,宛若一道箭矢流星般筆直的向著前方刺去,而禹陵之主則被定格在那,同沐浴火焰。
“哧~!”
刻刀化作天地間的唯一,像是要將這片龐大的星空分隔成兩半,而無與倫比的刻刀神意自然而然的貫穿他的軀體,從中撕裂,發出吃痛而忍耐的壓抑低吼,而楚詢心靈與意識卻再也不得這些,隻覺得疲倦。
好疲倦。
前所未有的媲美。
心靈意識。
前所未有的累。
他的身後那儒聖的虛身也在瓦解,所帶來的則是天地反噬,借去儒聖龐大的能量自當承受反噬,縱使有刻刀抵消了部分,依舊有浩瀚的反噬衝擊而來,讓那本就將要瓦解的身軀,加快進程。
一時間。
他的身體。
沐浴火焰。
肢體瓦解。
還有心靈上前所未有的疲倦湧來,隻覺得累,好累,非常的累,在黑暗至尊複蘇時一人先戰輪回之主,後有大戰三位極儘升華的大帝,這一生從未有過如此艱難拚搏的殺戰,打的他肉軀無數次都瓦解,又重組。
可此刻,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極致的疲憊,火光沐浴下分解肉軀,連帶緊繃的心神鬆懈與瓦解,那股意識的坍塌,再也承受不住,一種接近死亡時刻的來臨,讓他不免輕聲低語:“我要死了嗎?”
在戰之前就有這種覺悟,可真正來臨時卻是如此的清晰,感受著大帝境的修為迅速消失,感受著生機飛快的流逝,感受著先前擁有的一切都在逝去,是如此的清晰與漠然,他首次對死亡來臨有如此清晰的感悟。
“桀桀!”
“桀桀桀!”
“我沒死!”
“本座沒死!”
“哈哈哈哈哈~!”
那身軀沐浴在火焰當中的禹陵之主瘋狂的癲笑,他抗了過來,不僅承受住獻祭的詛咒,更承受住儒聖的刻刀,即便在的整個身軀被撕裂,唯有頭顱尚在,可依舊存活,那雙眼眸也變的逐漸陰鷙與冰冷,透著滔天的瘋狂。
望向那沐浴火焰,身體都在瓦解的身影,殺意還在滋生,他大踏步行去指掌穿透火焰,無懼那熾熱的灼燒,抓著一把血肉塞入口中,想要煉化那血液當中的大補藥,可吞噬的那一刻他卻癲狂了,表情也凝固。
生機。
消失了~!
“怎會……這樣!”他身軀踉蹌,先前遭遇什麼樣的舉動都未曾驚錯,卻在此刻站不住腳跟,死死的盯著那沐浴血液中的青年,顫音道:“怎會這樣!”
他白骨般的手掌燒的焦黑,卻急促的抓著那血肉塞入自己口中,一口,兩口,三口,仿佛食人狂魔,卻又驚恐而麻木的感受並無強大的生機,而自己那極儘升華後的虛弱也在來臨,他身上的境界也開始跌下。
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