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小築。
潘氏頹然的坐在床榻邊,看著自己的指甲,整個人失魂落魄。
她的指甲縫裡,甚至還有楚陽的皮肉。
他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今兒她頭一次打了他,傷了他的臉麵。
“常嬤嬤,他真的不愛我了嗎?”潘氏心裡發苦,“他是我養大的啊,他怎麼能背叛我啊!”
常嬤嬤心疼,“夫人,世子對您的感情那是毋庸置疑的,他也解釋了,都是那狐媚子使手段勾引他的!咱們世子是個好的!”
“他納那賤人做妾,也隻是平息事端,畢竟世子如今是六皇子的人了,若那狐媚子鬨大了,會嚴重影響世子大業的。”
潘氏發泄了一通,怒氣本就消散了許多,更多的是憂心,她哪裡不知道常嬤嬤說的道理,隻是一想著從今往後有人跟她分享大郎,她就受不了了。
“夫人何必自降身份跟一個妓子計較,等她入府做了妾,還不得任由您這個做婆母的搓圓捏扁?”常嬤嬤繼續開解道,“您連孟裳霓這個正妻都拿捏的死死的,何愁拿捏不了一個小小賤妾?”
“更何況世子還發誓了,那賤人就算進了府,也不可能再得他恩寵了,她隻能守活寡!”
聽著常嬤嬤頭頭是道的分析,潘氏的心也鬆了不少。
“我是被一件接一件的事衝昏頭腦,失了理智了。”潘氏眸光清亮起來,“今天我這般傷了大郎,他今夜必然難過的都睡不著了,我得去陪他!”
不過是給個台階的事兒,大郎那麼愛她,怎麼可能不原諒她呢?
何況本就是他有錯在先。
潘氏一掃眉宇間的鬱氣,急急起身,腳下步子都還沒邁出去,秋田來了。
她神色匆匆,撲通往地上一跪,“夫人,瓊花樓那個狐狸精,又勾搭著世子睡一起了!”
“什麼?”潘氏身子一抖,差點軟下去。
常嬤嬤趕緊扶住她,冷颼颼的盯著秋田,“死丫頭,你可看清楚了,若誤會了世子,沒你好果子吃!”
秋田惶恐不已,趕緊道,“奴婢這雙眼睛看的真真兒的,絕不會有錯!那趙婉兒就是個浪蹄子,專門勾引男人的!把世子的魂兒都快勾沒了!”
“兩人天雷勾地火,在榻上折騰的歡呢。”
“夠了!”潘氏哪裡還受得了這刺激,她抬手一巴掌甩在了秋田臉上,“誰讓你說這些細節的!姑娘家的不害臊,給我滾出去!”
她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在了秋田身上,嚇得秋田捂著臉,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常嬤嬤見狀趕緊跟了出去,把人叫住。
“主院那邊的人被攆了不少,就剩你這麼個老實肯乾的,夫人是怒火上頭,並非有意遷怒於你。”話落,常嬤嬤從隨身的袋子裡抓出一小把碎銀子,“拿著,主院的事你還得好好看著,以後有什麼事先來稟了我,也免得你說錯話惹夫人生氣。”
秋田雙手接著碎銀子,抹了一把淚,“奴婢曉得了,謝嬤嬤賞。”
“傻丫頭,這是夫人賞你的,謝我作甚。”常嬤嬤端著一臉慈善的笑,“好好為夫人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處理完秋田,她又才折返回去,隻見潘氏已經癱軟在榻上,一張臉顏色慘白,身子都在抖。
“他騙我!他怎麼能騙我!”潘氏傷心不已,“我十五歲就給他做了後娘,護著他,守著他,整整十六年啊!他怎麼能背叛我!”
常嬤嬤把門窗關了個嚴實,由著她哭,等潘氏哭夠了,稍微冷靜了一些,她才道,“此事蹊蹺,世子跟夫人相伴十六年,怎會是一個妓子能插足的,我看那妓子多半有問題。”
“夫人彆難過,隻要世子的心在您這兒,就沒什麼怕的。”
潘氏深吸一口氣,心裡卻依舊慌得很,她摸著心口上的佛舍利,突然想到了什麼,“近來諸事不順,必是家裡有妖孽邪祟作怪,或是風水出了問題,嬤嬤,改明兒你隨我去佛光寺上柱香,求普惠大師給個解救的法子。”
潘氏素來信佛,孟裳霓入門那年,潘氏還向她討了百兩黃金,給佛光寺的菩薩塑了金身。
自那以後,楚伯府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順,她也一日比一日舒坦。
她便覺著佛光寺是最靈驗的。
“是。”常嬤嬤順著她,“夫人每年都給佛光寺捐不少香火錢,菩薩必會保佑您的。”
潘氏這才安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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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主院。
一夜春宵,楚陽春光滿麵。
對上孟裳霓,他才收斂了些,“裳霓,我沒想到你把趙婉兒安排在了隔壁,她又勾引我了。”
嘴上如此說著,可他心裡很是滿足,趙婉兒真是個妙人,她不僅年輕鮮活,熱情似火,還很會伺候人,跟需要他主動伺候的阿月完全不一樣。
這種體驗感刺激新鮮,甚至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孟裳霓也跟著他說了幾句鬼話,楚陽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一走,趙婉兒就緊趕著到了孟裳霓跟前,規規矩矩的給她行了個大禮,“少夫人,奴家不是故意勾引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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