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亦是,他微微伸著脖子朝私庫看去,心中迫切想知道孟裳霓的底。
孟裳霓睫毛微動,臉上帶著遮掩的尷笑,“本就沒幾樣玩意兒了,還有什麼可丟的?”
梁氏眉毛一挑,“嫂嫂你可彆騙人,若非私庫裡貴物甚多,你之前怎會火急火燎?”
“二夫人,您這話就不中聽了。”金釵看不下去,“攏共就剩那麼幾個箱子了,裡麵不過是我家少夫人年少時喜歡的一些小玩意兒,雖不值錢,卻全是少年時的念想,若是丟了,少夫人自然著急。”
說罷,她又衝孟裳霓道,“少夫人,您索性就叫他們看清楚,也省得有些人整日惦記!”
作為一個丫環,她這行為無疑是越俎代庖了。
但凡主子是個有性子的,必是要教訓一頓的,孟裳霓卻不然,她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婆母和弟媳便一起去看看罷。”
她甚至虛弱的咳了兩聲,身子微歪,一副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
金釵和謝瀾淵趕緊扶住她,小包子憂心忡忡,生怕自家娘親喘不過氣來。
潘氏見此,緊繃的心弦也鬆了幾分,孟裳霓到底是要短命的,今日這宴會上,也不過是強撐著做樣子罷了。
身邊一個丫環都能替她做主,軟弱無能到這個地步,她有什麼可懼的。
全然不知,這一切都是孟裳霓和金釵演給她看的。
“哼。”潘氏冷哼一聲,“你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這私庫裡既是沒什麼東西了,我跟二郎一家替你收拾好便是。”
孟裳霓佯裝猶豫,沒待她回答,潘氏竟是帶著梁氏和楚皓,徑直入了她的私庫。
孟承燁和孟裳霓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冷冷一笑。
幾人一通搜羅,當真是連個金元寶都沒見著。
不信邪的潘氏甚至在私庫裡轉了好幾圈,都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怎麼會……”她喃喃念叨,看著箱子裡那些破爛玩意兒,心都涼了半截。
她和大郎費儘心機,丟了大臉謀算的嫁妝啊,竟然就剩些破書爛畫,還有幾個木頭娃娃!
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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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府。
“楚卿,你是本王的幕僚,本該替本王分憂解難,如今倒好,竟要本王替你擦屁股。”孔雀屏風後麵,六皇子謝九辰正慵懶的坐在長椅上,冷冷一笑,“本王憑什麼幫你?”
楚陽站在屏風外麵,將姿態放到了最低,“憑有朝一日,我必將賤內娘家孟氏家產,儘數獻給殿下。”
屏風後,謝九辰沉默了片刻,手指篤篤的在長椅扶手上叩了幾下,“你們得罪的是謝鎮陵,是獄境司,你可知本王出手,便是與謝鎮陵為敵。”
楚陽心頭一顫,“鎮國公是站在大皇子那邊的,平日裡雖然跟殿下沒有明麵上的衝突,但將來起事,總歸會成為殿下的絆腳石。”
“殿下既是遲早要與之相對,倒不如先出手一把,也好試試他的態度。”
楚陽話音一落,屏風後的人便站了起來,聲音高了幾分,“放肆!”
楚陽立刻跪了下去。
“殿下是有大才之人,又得長公主殿下如親子相待,您才是最適合站在高位之人。”他也不怕了,直言道,“我追隨殿下,便是要傾儘所有助殿下登頂高位的,此事殿下助我一回,絕不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