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裳霓微微一愣,金釵看著活生生的程霜,心中也是不可思議。
當真是禍害遺千年,這都給她活過來了!
失策了!
她愧對少夫人啊!
潘氏咬著牙,那眼神仿佛要將孟裳霓生吞活剝一般,“你也不必裝了,若不是老天有眼,讓大郎恰好救了程姨娘,我們還真不知道,竟被你如此算計!”
聯想起近日身上接連不斷的倒黴事,她甚至都要懷疑,這一切都有孟裳霓的手筆!
程霜雖麵色蒼白,卻依舊透著幾分狠厲,她死死的盯著孟裳霓,“我沒死,你很失望對吧?承燁都已經說好了放我一條生路了,你這毒婦,卻硬要聯合孫青禾將我害死!”
她邊說邊往前逼近一步,那架勢仿佛要與孟裳霓拚命。
“孟裳霓,以前我以為你頂多是心機深了些,卻沒想到你這麼歹毒!”
程霜的聲音愈發尖銳,“甚至你狠起來,連自己的丈夫和婆母都算計!那些血參,你吃著良心不會痛嗎?”
楚陽看向孟裳霓,目光似劍,周身都泛起危險的氣息,“裳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女人,十四歲嫁進楚伯府,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乖順謙和的模樣,他便以為她是真心的。
卻不知道這顆真心竟是黑的!
孟裳霓的神色很快便平複了下來。
她站在大廳中央,卻是直勾勾的看向程霜,眼神中毫無畏懼,“你是尚書府的妾,卻恬不知恥的勾引外男,青禾夫人沒將你千刀萬剮,已經是仁慈。”
隨後,她立刻轉向楚陽,目光中帶著一絲嘲諷,“僅憑著這樣一個人品低劣,道德敗壞,忘恩負義之人的話,就如此質問我,我倒是想問,世子有什麼好說的?”
程霜頓時眼前一黑,孟裳霓那張嘴,跟淬了毒一樣,讓她堵心!
潘氏早就領教過孟裳霓的厲害,冷笑道,“不管人家程姨娘是什麼人,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就是你攛掇著孟家拿天山血參出來逼迫大郎!”
“一千兩黃金啊,孟裳霓!你的心怎麼能黑成這樣?”
楚陽亦是臉色鐵青,動他的錢等於要他的命!
他原諒不了孟裳霓。
聽此,孟裳霓亦是不屑一笑,“證據呢?”
那涼薄的眼神落在程霜身上,直叫她想起了護城河裡的寒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便聽得孟裳霓又道,“程姨娘,你如何證明我做了這些事?”
穩如泰山第一步,任何情況下都彆急著自證清白,那樣隻會陷入彆人的圈套。
難題直接甩給對麵,誰慌誰是狗。
程霜頓時頭大了。
如何證明?鬼知道怎麼證明!
她一咬牙,怒道,“以前你大哥,親自用血參給我滋補過身體,你孟家寶庫裡,有很多血參,我親眼見到過的。”
孟裳霓眉梢一挑,“你說有就有?除了你誰看見了?人證物證你有哪一樣?”
程霜,“……”
她滿口銀牙都快咬碎了,舉著兩根手指衝楚陽和潘氏發誓道,“楚世子,伯夫人,我以我的性命發誓,這事是真的!”
楚陽和潘氏對看一眼,最後雙雙看向孟裳霓。
潘氏又道,“好端端的,程姨娘怎會汙蔑你?”
“那就要問她自己了。”孟裳霓也不站著了,背上的傷剛好,又在外麵吹了冷風,她還虛著。
金釵直接給她搬了椅子來,扶著她穩穩當當的坐著。
全然是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
身子雖虛,她的聲音卻擲地有聲,“程姨娘,你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凡事講究的是證據,你空口無憑,發誓賭咒又有什麼用?”
孟裳霓彈了彈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冰涼的眼神多出一絲鋒利,“我倒是想問問你,一個勁兒的往我身上潑臟水,攪得我府上不得安寧,到底居心何在!”
“不!我隻是實話實說!”程霜嘴硬,她也不跟孟裳霓正麵剛了,直朝楚陽道,“楚世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麼做,全然是不想讓你被這毒婦迷了眼!”
“指不定她還背著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楚陽眯了眯眼,眼神陰沉的落在孟裳霓身上,“程姨娘雖然拿不出證據,你亦無法自證清白。”
孟裳霓頓時笑出聲來,“我何須自證?這些年來我對伯府的貢獻,就這麼輕飄飄的被一個外人幾句話就抹殺了?”
“世子,你彆忘了,伯府能有今日,靠的是什麼!”
“更何況,那血參還是世子你主動要買的,我可曾強迫過你半分?”
說罷,孟裳霓長歎一口氣,“還是說,終究是我高估了世子的情意,原來這一切隻是做給外人看的?”
楚陽被懟的無言,孟裳霓那是哪裡痛就直擊哪裡!
潘氏剛剛張了張嘴,卻被孟裳霓一眼掃過去,“還有你,婆母!如今外麵的謠言都滿天飛了,道你跟世子不像母子,反像夫妻!”
“若我僅憑著外麵的謠言,就要你倆自證清白,你們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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