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拉著尚書府馬車,停在了楚伯府的大門口。
馬車車身用的是堅實的楠木,雕刻著幾處典雅的花鳥圖案,車壁點綴著幾顆明亮的珍珠,車窗是淡藍色的錦緞,透著幾分低調的貴氣。
等到馬車停穩後,隨行的小廝立刻背對著馬車,在車轅下方跪了下來。
便見著王朗掀開車簾,踩著小廝的背踏了下來。
他身高略顯不足,容貌相較孟承燁也遜色幾分。
然而,一身氣派倒是頗為不凡,華服錦衣,玉冠長靴,舉手投足間儘顯官家公子的風範。
隨他而來的,還有三名大夫。
楚陽和潘氏,早早便在大門口殷切等候。
程霜則披著一件雪狐毛氅,裡麵身著羅錦織就的玫色長裙。
她梳著精致的發髻,簪著潘氏的山茶花,瓜子臉上施著恰到好處的薄妝,眉心貼著一朵珍珠花,既不過分豔麗,又不顯寡淡。
這般模樣,倒顯得楚楚可憐,甚是惹人憐愛。
這妝容乃是潘氏專門請來的妝娘為她精心梳妝的,為的便是待王朗一上門,便能瞬間抓住他的心。
“大爺!”此刻,程霜一瞧見王朗,一雙杏眼頓時淚如泉湧,她小跑過去,緊緊地擁住了他。
“大爺,妾身差點就與您陰陽兩隔了。”她一邊泣訴,一邊掏出一條琉璃手串來,“妾身瀕死之際,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大爺啊……”
王朗微微低頭,瞥了一眼那琉璃手串。
這是當初他要了程霜後,贈予她的定情信物。
孫青禾之前送來的信,他雖收到,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百般寵愛的小妾,竟會做出那等勾引外男之事!
畢竟在尚書府裡,為了討他歡心,程霜可謂是費儘心思。
要說他那一群妾室之中,就數程霜最會揣摩他的心思,便是床笫之事,也是她最為賣力。
這些日子雖說冷落了她些許,王朗心裡到底還是念著她的。
此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方才溫聲道,“霜兒,你受苦了。”
程霜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眼淚瞬間決堤,“隻要大爺相信妾身,霜兒便是死也心甘情願了!”
“說什麼死不死的,你還懷著我的孩子呢!”王朗趕忙捂住她的嘴,衝著身後三個隨行的大夫道,“都來,給程姨娘好好把把脈。”
三個大夫當即點頭哈腰,依次排著隊,小心翼翼地挨著給程霜診了脈。
最後無一例外,皆滿臉堆笑地對王朗道,“恭喜王公子,程姨娘確已有孕近兩月。”
“脈象沉穩有力,如珠走盤,滑而流利,依過往經驗來看,必是男胎無疑!”
即便楚陽的信中已經說明了程霜的情況,他也隻信了三分,非要自己親自找大夫診斷,才能真正放心。
此時三位大夫均這般言說,王朗瞬間喜笑顏開,一把將程霜抱了起來,“真是我的好霜兒啊,你這肚子著實爭氣!”
程霜頓時便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裡,滿臉幸福。
“還多虧了楚世子救我,伯夫人照顧我呢。”她笑著,“大爺,您可彆忘了謝他們!”
“自然少不得!”王朗心情大好,他小心翼翼的把程霜放進尚書府的馬車。
然後才朝旁邊的楚陽和潘氏道,“五日後,我府上的答謝宴,楚世子和伯夫人一定要來!”
之前在信裡就已經說過了,此時再正式提一番,算是給了楚陽極大的麵子。
“恭喜王公子。”楚陽麵帶笑色,“能救了您的長子,實乃我的榮幸。”
“謝談不上,隻是去尚書府沾沾喜氣,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