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鳩?”華闕笑了,“小孟娘子,你是在內宅待久了,不知如今局勢。”
“西鳩本就比我大虞國力強盛許多,不然當年,長公主和六皇子,也不可能一個被送去和親,一個被送去為質。”
“六年前兩國相交那一戰,大虞雖然贏了,國力也是元氣大傷。”
“如今兩國邊境皆是嚴防死守,想要互通往來,是不可能的,又如何去西鳩尋解藥來。”
“您自己的餘毒都還沒清理乾淨,此事就彆操心了。”
說罷,他手中的銀針便落在了孟裳霓身上。
孟裳霓眉頭一蹙,劇痛讓她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來,可心中,卻又有了幾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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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府,望月小築。
沒出五日,潘氏就犯愁了。
城東的香料鋪子,原本有一筆五百兩的買賣,都談妥了,可買家一見了她,便反悔了。
臨街的茶鋪,一筆上千兩的訂單,也不知怎麼就雞飛蛋打了。
這些都是其次,自打她收回楚家產業後,那些掌櫃跟工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個個態度消極,竟是全然沒把她放在心上。
短短五日下來,她就開除了一半的工人。
連掌櫃的也換了好幾個。
本以為會有起色,可誰知道,這些莊鋪竟是直走下坡路,虧損日益嚴重起來。
一旁的楚陽也神色凝重,他手裡還揣著賬本,臉色陰沉的可怕。
“阿月,不是我說你,為什麼孟裳霓能做好的事,你就做不好?”楚陽看著賬本上那紅彤彤的一片,腦仁就突突的疼,“再這樣下去,這些莊鋪非但賺不到錢,還得倒貼!”
潘氏本就心急如焚,被他一責怪,便愈發惱怒,她一屁股在楚陽身邊坐下,憤憤道,“那能比嗎?”
“那孟裳霓本就出生皇商之家,從小耳濡目染就會做生意。”
“大郎,你倒是看中她,可惜那賤人如今,滿心思都盤算著,怎麼弄死我們呢!”
提起孟裳霓,楚陽的屁股就疼,他在床上趴了十來天,才終於能下地來,這一切都拜孟裳霓所賜。
現在他看見壯漢,心裡就莫名發怵。
下一刻,他便重重的把賬本拍在了桌子上,厲聲對下人道,“去把孟裳霓給我叫來!”
如今他傷勢已好,是該好好跟這賤人算算賬了!
半柱香後,那下人鼻青臉腫的回了來,跪在楚陽和潘氏跟前,就是一通嚎哭,“世子,伯夫人,少夫人說她不來……”
下人猶猶豫豫,“她還說……”
“還說讓您有屁,遠點放!”
楚陽氣的噌的一下就站起來,滿臉扭曲,“她竟敢這麼說?”
好啊好啊,那賤人如今,是徹底放開了,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