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晉太監總管,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腦子自然是好使的,即便他地位非凡,可高公公也很清楚,這位陛下新封的懿德縣主,可不是個善茬。
誰家娘子高瞻遠矚到能把目光放在農業上,被陛下破格親封縣主?
又敢在長公主和辰王殿下跟前,毛遂自薦當王妃的?
偏偏還吊著鎮國公,讓對方魂牽夢繞卻求而不得!
這些不說了,就是在陛下跟前,都不卑不亢,明明隻是個商女,卻儼然是見過大場麵的樣子,試想一下,一個從沒進過宮,從沒見過皇帝的女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高公公在腦子裡將這輩子見過的人都過了一遍,精挑細選也選不出幾個來。
他也是混到陛下身邊的人精了,就是動動大腳趾也想得到,這位懿德縣主,可沒表麵上看起來這般簡單。
而旁邊傻了眼的潘氏和汴雄,已經徹底震驚住了。
兩人先是對視一眼,而後不可置信的看著孟裳霓。
隻見高公公親自過去,笑盈盈對孟裳霓道,“縣主,您先前說來報恩,所以陛下特令奴才隨行護您一程。”
說罷,高公公冷冷的看向潘氏和汴雄,就差用眼神刀死他們,“可這兩人,明顯是不識好歹,這恩,還報嗎?”
孟裳霓看了一眼高公公,對他十分客氣,本是高公公想扶她,高公公的腰杆才微微彎了一點,孟裳霓便及時將他扶住。
“高公公,您是伺候陛下的人,裳霓不敢受您的禮。”說罷,她直接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個華美的織錦袋子塞進高公公的手心,“您隨我而來,這一路辛苦了。”
袋子係口處,開了一條微微的縫隙,恰好能看見裡麵亮閃閃的黃金。
沉甸甸的在手裡,少說也有二十兩!
饒是高公公,也不由得瞳孔一震。
即便是後宮的娘娘們,給起賞賜來,也從沒這麼大方的,這懿德縣主,不僅長得好看,還極其有錢!
高公公並不推辭,笑著將東西攏進袖裡,對孟裳霓愈發的和善,“懿德縣主,這都是奴才該做的,您客氣。”
倒不是他貪,到他這個地位,可不是什麼禮都收的。
他收了孟裳霓的黃金,是給孟裳霓麵子,更意味著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是站在孟裳霓這邊的。
孟裳霓但笑不語,隻將目光從高公公身上移開,再度落在潘氏和汴雄身上。
此刻隻是被她笑著看了一眼,潘氏和汴雄就莫名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來。
她紅唇一動,話還沒出口,汴雄率先低下頭去,他拱手向孟裳霓行禮,將姿態拉低,“是在下眼拙,冒犯了縣主。”
說罷,他轉過身去,一巴掌就甩在了潘氏的臉上。
“都是你這個賤婦挑撥離間,你還不趕快給縣主跪下磕頭謝罪!”
這一耳光力氣極大,潘氏被甩的耳朵裡都嗡嗡作響,她的半張臉也瞬間腫了起來,她身子跌跌撞撞,徑直摔跪在地上,可還是不服氣的捂著臉,滿眼怨恨的盯著孟裳霓,膝蓋卻硬的很。
“公爹,你就不奇怪嗎?”潘氏啐了一口嘴裡的血,“她要真是縣主,以您的手段,怎麼會沒收到任何風聲?”
說罷她又瞪向高公公,“說不定這個太監,都是她找人假扮,前來唱戲的!”
“您不知道,之前她也找過很多戲子,登台唱戲呐!”
潘氏死鴨子嘴硬,打死她她都不願意承認,孟裳霓這個賤人,她憑什麼能成為縣主?
還是陛下親封!
這怎麼可能呢?
她話音一落,汴雄差點都要吐血了,這個蠢貨!
這一刻他幾乎快明白,陽兒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個潘月真是‘功不可沒’!
太監直屬皇宮,何人能冒充?何況高公公腰間那鬥大的腰牌,就差把‘地位超群’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真是紅顏禍水!
他一記眼刀射在潘氏身上,“你給我閉嘴!”
“也是縣主大人大量,才沒第一時間打死你!”說罷,他討好的看向孟裳霓,“她就是個瘋婦,還請縣主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孟裳霓黑眸無瀾,冷冰冰的掃了潘氏一眼。
潘氏再可惡,都不及楚陽和這個汴雄十分之一。
隨後她的目光又落在汴雄身上,當真是楚陽的生父,父子倆的劣根性都如出一轍,出了事第一時間就甩在女人身上,又壞又孬!
汴雄察覺到她輕蔑的目光,忍不住心頭一緊。
若不是高公公親自來護她,他也未必會把區區一個縣主放在眼裡。
說白了,也就是個五品命婦而已,明晃晃的到他汴府撒野,那也是作死!
要知道,他巴結的那些官員,隨便一個拉出來,都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她。
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六皇子撐腰!
六皇子,豈是她孟裳霓所能招惹的?
當初陽兒也算是六皇子的臂膀了,孟裳霓把陽兒害到如此地步,但凡這個女人敢在六皇子跟前晃悠一星半點,她就絕對會被六皇子把骨灰都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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